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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他啊,最近忙着当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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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羞的印象里,爸爸是个贼。

    三四岁的记忆里,她睡醒的第一件事是寻找爸爸。

     房间里声音很吵,不是钢琴声就是在吵架,偶尔的安静比有声音还可怕。

     但她还会伸出手去抓爸爸的耳朵,爸爸坐在床上时,耳垂是她站起身能碰到的爸爸最软的部分;五六岁时,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忘记东西,放在绿色洗衣机上的蓝色小兔手帕,其实放在了床头的抽屉里。

     她并不敢真的放进这个抽屉,因为这是爸爸存放口琴的地方,纤尘不染;十一岁喜欢第一个男孩子,踢足球的男孩被调皮开朗的女孩抵在门上,勒令他打扫卫生了才能离开,玩闹间胡羞想让女孩放走他,男孩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成绩下滑,爸爸当作她早恋,把她送进了私立初中;十四五岁,她第一次生理痛,坐在钢琴上小腹坠胀,爸爸看她乱扭,第一次说出了那句“你和你妈妈一样。

    ” 爸爸像是把她梦里美好的一切都偷走了。

     朦胧中擡起头,爸爸在从阳台向下扔东西。

    在南京的家,阳台实际上是个走廊,妈妈养的花草扔下来,花盆碎裂在楼下,又重又闷的声音,她还以为妈妈被摔死了。

     而妈妈跑出来的时候,被褥、衣服、书本,花瓶……在天空中变幻了形状在落地之后,全部因为泥水体无完肤,爸爸选择的可以摧毁的东西都无法复原,不得不说,这场十年的报复,宏谋远略。

     未婚夫的表情像在笑,更像是释然。

    一转眼天空中飞下来的东西变了,翻译资料,电脑,贴在墙上那张本就破碎的婚书,以及属于刁稚宇的宝贝相机…… 身边站着的刁稚宇似乎也在笑。

     “不要再偷我梦里的东西了!” 她惊坐起来,前面小小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综艺节目。

    刁稚宇拿着水果刀,碗里一大碗的奇异果:“没事吧?” 只摇了摇头,胡羞慢慢扭过头看墙上,东西都在,婚书也在,面前的刁稚宇也在。

    看向刁稚宇的脸,恍惚中差点记不起他是谁。

     刚才她在梦中梦见了爸爸扔掉妈妈家当的那一晚。

    那会儿她二十六岁,回家去取户口本,仿佛要完成人生的一场重大仪式。

     她现在坐在床上,看着表情好奇的刁稚宇,手上的刀放在一边,伸手来摸她的额头。

     手很热,比自己的额头还要热。

    梦里那个因为家当从天而降而表情变得解脱的刁稚宇,都是假的。

     心惊肉跳地坐了一分钟,她才轻轻地说,我做噩梦了。

     “是你复习太紧张了。

    ”刁稚宇坐在床边:“我都说了你不要压力太大,很多人都是四六级水平去考试,你本身就是高翻学院的,这本证书完全可以不要。

    ” “嗯……” “不如放点时间出来散散心,你B站的讲座视频也很久都没更新了。

    ” “我要复习,剪视频太久了。

    ” “我剪啊。

    拜托,没必要把自己崩那么紧,从我见到你,还没见过你压力这么大。

     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先把自己逼疯,再去参加考试——如果是这样的职业不如不做。

    ” “我毕竟没有工作……之前在医院有固定工资,每天忙忙碌碌。

     虽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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