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音里有人在喊,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请假啊,我奶奶现在就在龙华殡仪馆我都没走,他们怎么能这么没有责任心?
翠西是enlighten的美妆组女战神,办事雷厉风行,盯着客户的压力搞业绩,忙季基本不睡觉,只有一点不好,喜欢拖钱踢皮球。
客户的电话来了,要求产品的调性,使用效果和活动力度都写到新文案里,同一个旗下的类似产品都要写出不同的风格。
其实胡羞心里清楚,主播做直播几乎不看稿,但是文案是食物链最底层,服务网红就是听要求,只能照办。
客户的电话来了,声音像在敷面膜:“我们快速过一下哦。
先说粉底吧,这季主打是要清透,我们这一款主打养肤。
但是夏天到了,清透还是要表现出来,下面这行解释,没有夏天的感觉,现在市面上竞品那么多,夏天要抢占市场。
还有括号里的动作要写,提醒主播试粉底,产品没有露出不行的。
”
讲到一半电话突然信号不好。
等信号的功夫,客户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听见客户压低了声音:“她们这个copy的文案像是用脚写的,差得要命,brief了也听不懂人话,真不是我picky,是这个太awful!
不如我自己动手。
整个team都是靠我们吃饭的,怎么就每次的copy都这么差劲,等开完会我要和翠西说把这个copy换掉。
”
说完了信号通畅,对面的声音礼貌,像什么都没发生:“说到哪了?接下来说眼影和刷子吧。
”
ount传达给文案和设计师的需求都是被过滤过,这么直接被听见,房间里面面相觑,暗自替胡羞尴尬。
翠西闭口不语,瞟了一眼胡羞,像是认同客户——这是她一贯的套路,每次交文案之后都会说几句:“怎么总是要改?”
“太让我失望了!”改完再加上:“加油,我看好你,你是我最信任的copy”,活生生把要账的话塞回胡羞嘴里。
熟悉的被客户霸凌的感觉又来了,往常的胡羞会大脑宕机,觉得丢脸;这次面不改色,却在心里默念,秦宵一,秦宵一,忍过最后这场会就能见秦宵一。
秦宵一那张脸就在面前,再多想想声音就在耳边绕来绕去,真是天籁之音。
胡羞光是想想鸡皮疙瘩就爬满手臂,一个小时的修改时间,别人在午休,她在会议室键盘敲得响脆。
广告文案本身就是移花接木,不需要有太多灵魂,她做笔译那会儿就明白了,短小的文字稿都是拼接游戏,只要头脑清晰,听懂客户的需求写下来就是了。
对面三个设计师在吃饭,似乎在说最近谈恋爱不太顺利,最近的快乐就只剩下工资到手去买包了。
而翠西每次搪塞胡羞的信息都是“我们工资都发不出啦,羞羞麻烦你再等等哦。
”好家伙,骗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