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本来没打算给我?Alan都预料到了呢。
”
蔡芷波挑眉说:“怎么可能?我真的是忘了,不然Alan或者Julian都会跟你说,我不很傻很尴尬吗?”
蔡墨笑了笑,又道:“也是,小波,你不应该这么做,你还是太想扮演别人的保护者了。
你应该多为你自己想想。
宇定啊、你婆婆啊,都很疼你,你应该用心经营自己的家庭,可以早点生个孩子嘛。
”
“我不想生孩子。
”
“为什么不想?女性有生育的力量是很伟大的,在我们的教义里,女性在家庭里就有生儿育女的责任,当了妈妈才真正有力量。
”
蔡芷波听到蔡墨这些话,有种深深的抽离感,一时不知道对面的人是不是曾经亲密的姐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的对话总是支离破碎。
而她知道蔡墨今天说她总是想扮演保护者是很客气的话了,蔡墨曾在一次争执中,说她强势霸道,从来不会尊重身边人的想法。
这让她曾经一度深深怀疑,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人。
她记得以前她们都很讨厌被父母推着在人前表演,她以为自己每次抢着表演是保护了蔡墨,可后来她才知道蔡墨并不这么认为,她只是让她在被对比之后更渺小了,根本不存在什么保护。
人和人之间永远存在认知偏差。
蔡芷波更是永远理解不了任何形式的信教,她说:“我不信任何教,没有任何教义对我有约束力。
”
蔡墨还是微笑,说道:“我知道呐,但我想你总有一天可能会改变吧。
不管去信仰什么都好,都是寻找真理的方式。
”
蔡芷波也保持微笑,她再也不会对蔡墨针锋相对了。
她以前曾鄙夷说信仰宗教是懦弱者的选择,换来的只是和蔡墨越来越深的隔阂,反而把她推向更深的信仰之中去。
蔡墨见蔡芷波沉默,也没再继续说,低头往前走。
而蔡芷波走在她的一旁,莫名想起方才席间看到诺诺抬起手,腕间挂着蔡墨所信宗教的图腾手饰,她就觉得很讽刺。
因为蔡墨总是说她的宗教教人要尊重个体,可她却直接把还是孩子的诺诺带入她自己的信仰里。
蔡芷波曾指出这点,希望蔡墨不要用任何宗教方式去抚养孩子,至少等孩子长大自己会明辨后,让她自己做选择。
结果蔡墨说:“但我已经知道真理的路是什么了,不需要让她多走我走过的弯路。
”
所有的悖论在蔡墨身上出现,而感到疲惫的是蔡芷波,她对人性有了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逐渐选择了沉默,她一度认为人一开口都是在试图掌控他人。
当两人走回包厢门口,进门前,蔡芷波又听到蔡墨说:“Alan明天会来南市,我们会找时间见一面。
”
蔡芷波没说话,推门而入回到徐宇定身边坐下。
徐宇定观察到蔡芷波的疲惫,他说:“我们再坐会就结束了。
”
蔡芷波点点头,但她知道只要她还在南市生活,很多事情就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