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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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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的部下汲君立。

     这会儿杨友站在低处,看不到城镇里头的情形。

    但他闻得到刺鼻的血腥味、房舍被点燃的焦糊味,还听到威吓声、喊叫声和呻吟声。

     杨友并不太在乎,继续前进。

     过去几天里,这样的情形他撞见了好几回。

    自从被朝廷收编为铁瓦敢战军以后,将士憋闷了很久。

    此番杨安儿有令,诸部四出攻杀,尽情施展爪牙,行事难免激烈一点。

     没过多久,将士们哗哗踩过水面的脚步声里,又混入了女人和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

     看来是条件没谈拢,软的不成,就得来硬的。

    汲君立施展辣手,大肆杀人了。

     打仗么,就是这么残酷。

     自古以来要挟裹壮丁,难道还能好声好气地劝说?多半都得先下狠手,断绝他们的生路和牵挂。

    汲君立乃是沙场老手,干这些尤其熟练。

     只不晓得,故城店里三五十个壮丁,最后能剩下几个活口为我所用? 杨友摇了摇头,加快脚步赶到队伍前头,寻国咬儿和向导说话。

     国咬儿也在眺望着故城店方向,脸色阴沉。

     杨友心里一跳,连忙小跑到他跟前。

    待要说话,乱草丛里猛然跳出一个瘦小人影,手里握着一块石头,向杨友猛砸过来。

     杨友吃了一惊,连忙拔刀。

     国咬儿的反应却更快些,瞬间一刀直刺,将那人影当胸刺穿。

     石头骨碌碌地落在杨友脚下,杨友看看搠在国咬儿长刀下的人影,发现那是个小孩儿。

    身上穿的戎服很破旧,却浆洗得很干净,头上的发髻也是军队中常见的短发椎髻。

     小孩儿竭力挣扎,口鼻和胸前的伤处都在往外涌血,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国咬儿面无表情地踩着小孩儿的肚子,用力把长刀拔出来。

    小孩儿瞪着国咬儿,挣扎变成了抽搐,慢慢地不动了,他的眼神开始散乱,却依旧瞪得极大,眼眶中血丝暴绽。

     国咬儿用袖子擦拭着刀身血迹,沉声道:“九郎,有点不对劲。

    ” “怎么?哪里不对?”杨友茫然。

     “溃兵们似乎有些准备,他们的抵抗很激烈。

    ”国咬儿示意杨友侧耳去听:“汲君立的部下死了好些人,却没能裹住他们。

    不少人往西面逃了!” 杨友试了试,没听出什么名堂。

    但他起此次沿途见闻,叹气道:“昨日见到三回厮杀,今天又见到三回……那些滑不溜手的兵油子发起狠来,比寻常百姓难对付些!” 国咬儿点了点头:“难对付多了……怕要出乱子!” 杨安儿的决定本身并没有错。

    兵马所到之处攻劫村落、挟裹壮丁的手段,是众人在山东用过的老套路。

    以铁瓦敢战军的精锐,分头袭击零散各地的溃兵,斩其首领,胁迫其部属,应该也没有任何难度。

     但杨安儿没有预料到的是,溃兵们与山东的寻常百姓大不相同。

     百姓们是逆来顺受的牛羊,已经习惯了屈辱和忍耐。

    他们哪怕走在通向死亡的道路上,仍然是麻木的。

    所以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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