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的左胸膛上卧着一片印记,蜿蜿蜒蜒,似藤蔓生长,实在太过显眼。
玄中透红的骇人纹路如同一张大大的蛛网,将他宽阔的大半个胸膛都盖住,甚至蔓延到他的脖子左侧。
底部的纹路则是围拢在心口窝附近,似是将要吞噬他的心脏。
这样奇怪的图形印在他惨白皮肤上,有着一种怪诞诡异到叫人觉得心惊胆战的漂亮。
是胎记吗?
“看够了么?”
一道灵力将落至腰际的衣物重新披回到身上,裸露的胸膛尽数遮上,微生溟饶有兴味地看着玉蝉衣。
玉蝉衣呼吸微乱,却继续冷着一把嗓子,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微生溟垂眸把玩枯叶,语气闲闲:“一个太微宗的弃徒。
一个一文不值的人。
”
弃徒?
一般的弃徒值得太微宗派这么多人来盯着,暗地里还要商量着要怎么除掉他?
玉蝉衣道:“在他们眼里,你好像没那么一文不值。
”
“为何这样说?”
“他们要杀你。
若是你一文不值,何必特意杀你。
”
微生溟闻言,嘴角微动,唇边像是扯出了一抹笑:“那我也就只剩死这一点价值了。
”
“可若他们有杀我的本事,我能活到今日?”他声调逐渐偏冷。
玉蝉衣愣了一下。
按巫溪兰所说,她这位来路不明的师兄,每次回到不尽宗,都带着一身无法治愈的伤。
每次都是命悬一线。
要是真能趁他病要他命,太微宗的机会可不止今日一次,却都没能杀了他,反而叫他活到现在。
这样看来,太微宗的人想杀他,确实没那么容易。
那又为何非要执着于杀他?
其中各种蹊跷云里雾里,她对太微宗又无太多了解,一时脑袋有些发晕,这时却听微生溟轻叹一声,说道:“小师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
“你担心不尽宗因我受到牵连。
”
玉蝉衣不置可否。
“你大可放心。
”微生溟道,“这是我与太微宗之间的私人恩怨。
哪怕我焚身碎骨,火也烧不到不尽宗身上。
”
玉蝉衣仍在犹豫,微生溟继续道:“你走吧。
”
见她不动,微生溟又叹一声:“你总不想让你师姐伤心吧?”
玉蝉衣更加戒备地皱起眉头:“为何提到师姐?”
微生溟看向她手里那株苦心草:“再待下去,你那株苦心草真的要把我毒到。
怕是要再浪费一颗护心丹在我身上咯。
”
玉蝉衣最后定定看了他一眼。
见他一对瞳仁外圈泛着的红似乎比她刚过来时加深了一些,好像是受到了苦心草的影响。
仔细想,却又不太记得他瞳仁外圈的红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