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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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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姑娘常年一个人住,很喜欢说话,没人时和小动物说话,有人了兴致更高,也不在意男人不回答,想说就说。

    在她眼里,一切都是那么有趣,山草被风吹出的形状,小松鼠被松子砸到的呆懵模样,今日隔壁王婶烙的饼尤其香,村西走商的大叔回来,竟然带了一个掌心可以把玩的核桃雕刻小舟,上面有人有酒有琴有乐,可漂亮啦! 月姑娘什么都聊,颊边小酒窝里盛的,满满都是对生活的热爱。

     她还很喜欢试新菜,有些菜第一次做出来就很好吃,有些味道就有点奇怪,猎户总是不爱理人么,她就欺负猎户,不好吃也骗他吃一口,逗他做表情说话,可猎户跟哑巴似的,没表情,不好吃也能咽,好像对酸甜苦辣人间滋味没感觉,可她发现,好吃的他会默默吃的更多,就知道他是在纵容她胡闹了,慢慢的,她舍不得欺负他了。

     年轻猎户在能动的时候,就不让她近身照顾了,眼睛能看到时,就离开了,月姑娘后来很少见到他,只是清晨开门时,频繁看到门口放着东西,兔子野鸡野猪虎骨狐狸皮……什么都有可能。

     偶尔需要去城里换药材卖钱,他就会出现,帮她搬搬扛扛,也会帮她处理城里麻烦——城里风气不像村子里淳朴,也没村里人疼她,他不愿叫她看到那些肮脏事。

     男人总是沉默的来,沉默的去,慢慢的,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喜欢,他却从来不说,药女没开窍,他就这么守着,不知不觉,就守了三年。

     药女长大了,小姑娘的青涩渐渐褪去,玲珑骨,纤纤腰,桃李秾夭的脸,像五六月初熟的桃子。

     “然后呢?” “然后啊……她死了。

    ” “死……了?”丫鬟惊讶。

     桃娘垂眸,漫不经心玩着指甲上的蔻丹:“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让人有破坏欲啊。

    ” 大约是在聊一些情情爱爱的事,二女声音压的低,也没让房间里六七岁的小姑娘听,圆脸小姑娘早早被支应开,去到墙角细草处。

     小姑娘也不感兴趣这些话题,蹲在那抓了把草根自己玩,玩着玩着入了迷,都没发现腿蹲麻了,站起来时不小心,一个趔趄—— 高马尾冷漠男一如既往冷漠,分明就在旁边,也没拉一把,还往侧里挪了挪,不想被砸到的样子。

     祝卿安:…… 白子垣刚好进来看到,点了下祝卿安的胳膊:“你就没想接一下?” 祝卿安此时表情比高马尾冷漠男还冷漠:“你看我接的着?” 虽然距离也不太远,但等他过去,小姑娘已经在地上打个滚了。

     白子垣:“你跑两步呢?” 祝卿安:“我说了,我不多管闲事。

    ” 白子垣:…… 你骗狗呢! 也就想骗骗我这样的老实人。

     白子垣哼了一声:“还好草够厚。

    ” 小孩的确摔了一跤,滚了两下,但草够厚,没伤着,她很快爬起来,小手还拍了拍自己胸口,哄了哄自己。

     祝卿安却蹙了眉。

     小姑娘面相底子很好,骨头尚未发育,未来不能确定,但近来总有薄薄青黑笼罩印堂,雾气一样,时隐时现,这是凶兆,这段时间她身边会总有危机环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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