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开济未言语,不晓得是不是在消化她的话。
商津低着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他里面那件衬衣的扣子:“我现在是很喜欢你没有错……万一以后我的感情又不受我自己的控制,厌弃你了……我说过,你要小心变心甩掉你,不是开玩笑。
”
“嗯,我知道不是开玩笑。
”浦开济握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两人重新四目相对。
灯光在他深黑的瞳仁里映出一片透彻,透彻中是她的倒影。
他口吻笃定:“没有万一,你会一直喜欢我,不会变心。
”
商津撇嘴:“原来你是这么自大的人?谁给你的信心?你这人这么没情绪,又是只没有经验的童子鸡,没准不用病情复发,我就腻味你了,去寻找新的春——”
“天”字被浦开济的吻堵回嘴里,浦开济语气无起伏地丢出两个字:“不会。
”
商津气咻咻拿乔:“你个接吻狂魔,谁允许你又亲我了?”
浦开济睫毛上浮着细碎的光:“你之前说不喜欢你才不能亲你。
”
“……”商津噎了一下,另找个由头反攻他,“你现在的话怎么这么多?”
浦开济于是不说话,并且让她也讲不了话,只余两人彼此交缠的愈来愈重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商津抽泣:“你不是要去住酒店?怎么留下来了?快去快去现在就去!”
浦开济呼吸不稳:“你拉我回来的。
”
“……”
又一阵,商津的哭声从枕头里闷出来:“济哥哥,我、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好。
”浦开济应承得爽快,可动作根本没停。
“……”
第二天,商津是被锲而不舍的手机震动声给吵醒的,烦躁地想去摸手机丢掉,耳朵上率先贴上来什么凉凉的东西,然后吉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阿津?还在睡呢是吧?”
“知道你还打?”商津恼火。
吉吉知她起床气大,也不生气,有事说事:“这不是着急吗?有演出机会,你来不来啊?具体情况发你微|信里,你今晚之前做决定哈。
”
“好了,知道了……”商津眯着眼睛打呵欠。
吉吉戏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起床的声音这么娇媚?不会在哪个男人怀里枕着吧?昨天也忘记问你,你去平城玩了两个月,没有哪个倒霉蛋又被你看上了?”
视线里,所谓的“倒霉蛋”就躺在她的身边看着他,伸着手臂帮她架着手机。
商津猛然醒盹,拿回手机挂断电话,圆瞪眼张了张嘴,似想说话,却呆呆卡在那儿,一瞬不眨盯着他。
浦开济揉了揉眉骨,目露询问:“怎么了?”
商津坐起来,换了个姿势和角度俯瞰他,根本挪不开眼。
虽然之前和浦开济稀里糊涂地睡过一觉,但这才是她第一次见到刚睡醒的浦开济,还是事后清晨被吵醒没睡饱的样子。
头发压得塌扁又凌乱,一点不若平日里精神,靠近左边耳朵的一小撮特别鹤立鸡群式地翘起来,稍显滑稽。
没有紧捂的衣服,露在被子外的他的上半身全副赤|裸。
商津的视线从他如线的锁骨逡巡至他胸前的两颗豆豆,窗帘闭合的朦胧光影里只觉他又慵懒又性感。
平日根本没机会见到的他独有的情态,与他一贯的冰山气质反差极大,商津怀疑自己即将喷鼻血,不禁吞了口唾沫,在落针可闻的安静中好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