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沿着长格桑花的地方走。
慢慢走,等抵达大脖子树下,她也摘齐了一捧。
夕阳给满树的叶子洒上碎金。
商津站在老位置仰头,才发现这个时间逆光。
经树叶与树叶之间的缝隙淘过的光线刺得眼睛疼。
这边阿金和浦开济讲完话,回头找商津,结果吃到一半的水果都在,她人不见,手机也丢在沙发里,没办法联系。
因为才发生过阿Ben的事,阿金担心她出事:“怎么让人这么不省心。
这不是住进来一个房客,是个祖宗。
”
他不是第一次抱怨。
浦开济也不是第一次冷漠说:“你可以不用管她。
”
之前阿金总被堵得无言以对,今天阿金有话可回:“我们现在不是指望她帮我们找到人吗?不能不管她。
Memory那里一直遥遥无期,好不容易有条额外的线索了。
”
顿一下,阿金问浦开济确认:“真不把新线索先往国内透露点?”
“不用。
”浦开济的回应毫无迟疑,脚步亦利落地往外迈。
没见他开车,阿金奇怪:“你上哪儿?”
“你不是说要管她?”浦开济清淡反问。
“……”阿金惊愕。
他怎么主动起来了?
—
路边的格桑花开得很茂盛,被摘过的痕迹因此非常明显,还有一些花瓣掉落在地。
浦开济只是记起几次在歪脖子树下她的背影,前去碰碰运气。
运气碰对了。
她又在发呆。
浦开济站定,注视她背影片刻,问:“你从摄影作品上知道树上本来有鸟窝?”
她应声转身,呆滞的目光撞来,表情茫然,脸上的水渍昭然。
浦开济微不可察皱一下眉。
商津在下意识的动作后记起自己眼里还有泪,立刻背回身,转瞬她便理智地改变主意,选择大大方方面对他。
她翘起唇角无恙地擦眼泪,口吻期待问:“你有没有心疼呀?”
浦开济没说话。
不过没像以往立刻转身走人。
商津慢吞吞走到他跟前,将捧在手里的花递给他:“我们心有灵犀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浦开济没接,重复问:“你从摄影作品上知道树上本来有鸟窝?”
商津没个正经:“你亲我一口我就回答你。
”
柔软的触感竟在她话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来时就在他简单的一低头间就送到她的额头上来。
商津微微愕然。
相较那天晚上,今次很清楚,在浦开济抬头的瞬间,她看到他素来清冷淡静的表情之间多出隐约一抹嘲讽。
“可以了吗?”他问。
商津晃回神思,有点兴奋,无论他是不是有那个意思,她都感觉到了挑衅。
她掠了掠耳边的头发,乐意解答:“是,是从我说过的那组照片里看到的。
”
歪脖子树本身的造型就独特,而照片中的鸟窝,母鸟刚飞回来,给窝里伸着脖子嗷嗷待哺的一只小鸟喂食,整个画面温馨暖人。
随后商津补一句:“我看到后就告诉我朋友了。
”
浦开济又问:“你朋友为什么不亲自来?没空的话,可以推迟,为什么要拜托别人。
”
“你还是能多说话、说长句的嘛。
”商津夸赞,然后偏头,将左边脸颊朝向他,“你再亲一口。
”
柔软的触感没有迟疑便第二次送来。
和第一次一样,送得快,收走得也快。
但足够她回味。
商津调侃:“表里不一,名不副实,身为冰山小哥哥,嘴唇还是热的嘛。
”
浦开济一如既往油盐不进,只应出一个字:“说。
”
商津不满:“你刚刚用‘别人’这个词我很不爱听,我和我朋友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