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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枝 人话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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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上沾染的雨珠,随后才迈步进入正厅中。

     他甫一出现,厅中嘈杂的声音就悉数停下,唯有檐外的潺潺雨声还在响。

     “诸位。

    ”时易之对着厅中的茶农简单地作了个揖,随后掀开衣袍坐在了主位上。

    “有何要事坐下详谈罢。

    ” 茶农中领头的男人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无措,直到被身后站着的人推了推,才赶忙对着时易之抱拳行了个乱七八糟的礼,然后坐在了下位。

    其余几个空位,也依次被茶农中的代表给填满。

     王房一早就来了,眼看着大家都坐下了,他挑了个主位的左下位就也想落座,怎料衣摆都还未挨着凳子,就被时易之甩了一个眼神过来。

     “我有让你也坐吗?” 王房心下一个咯噔,“大少爷,我……” 时易之却没让他把话说完,转而看向一众茶农。

    “你们既然寻了王管事这么多日,那不若此刻就当着王管事的面将昨日的话给再说一遍,也好让你们对对账,看看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又是哪些人包藏祸心、居心叵测。

    ” 话音落下的刹那,王房的面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他的眼睛在时易之和一众茶农之间转了几圈,表情也几经变化,但最终还是归于了平静。

     王房心中所想众人不知,总之得了时易之的话之后,茶农就将昨日的那番说辞又翻出来讲了一遍。

     可也终究有所不同,面对这个致使他们过上水深火热生活的人,茶农的情绪显然要激动许多,言语之间掺了很多阳春本地的骂人词汇,唾沫星子几乎要飞溅到王房的脸上。

     时易之默默听着,暗自和昨日他们说的比对,发现没有太大的出入。

     他抿了一口热茶,不做声响地给了益才一个眼神。

    益才得了令,立即趁乱从侧厅溜了出去。

     赏罚都要有依据,虽说王房压价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拿不到账本,王房就依然可以说是在“替时家着想”,毕竟他的身份就是帮主家来收茶的管事,亦或是找其他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解。

     届时不但王房得不到什么重罪刑罚,还得连累时家在外行商的名声。

     故而要想将此人给干干净净地从时家拔除,就还得找到银两具体进出的账本才行——不是呈上给主家的那份。

     可是昨夜王房不在,时易之命人搜查过他住的院子,除了几套略微名贵的茶具外,什么也没有搜出来。

     既然不在房中,那就是随身带着,或藏于某个窝点了。

     想了这么一圈的功夫,茶农也已经倾泻完了自己的怒火,纷纷收了话头看向坐在主位的时易之。

     时易之放在手中的茶盏,转眸看向王房。

    “王管事,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大少爷,小的是冤枉的啊!”王房嗓子一嚎,眼珠就起了红血丝。

    “小的代表的是时家的脸面,时家对小的有恩,小的又怎么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呢?!” “是吗?”时易之眼睑半阖,“那你便说说压价是怎么回事。

    ” 王房扯着袖子压了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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