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袋,拆开包装盒,拿出一小瓶药来,季泽恩给她端来一杯水,她抖着手把药片洒了一地,最后喂进去几粒,抢过水一饮而尽。
“你要去就去。
”季母捂着脸,泪水顺着她的胳膊落下,“妈妈回来只是想告诉你,妈妈要结婚了。
“嗯。
”季泽恩终于开口。
季母一辈子都想嫁个有钱人,结婚的话说了百八十遍,被骗了无数次前,却一次也没成过真,反而从不听劝。
他实在心力交瘁,只浑浑噩噩地应着。
“原谅我好不好。
”季母拉着他的手,抹了一把鼻涕泪,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塞到了他的手里。
喜气洋洋的大红请帖在季泽恩手心发烫。
他眼里带着问询看向季母。
后者忙解释道:“我们打算国庆假期办婚礼。
那个叔叔家里有个公司,挺有钱的,还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也是学医的。
他跟我说了,我要是嫁给他,他拿你当亲儿子待,你不用再去做兼职了,你可以好好读书了。
咱们两个人到时候都搬到他家大房子里去,你还能和他儿子交流交流学习。
”
季泽恩闻言忽然嗤笑了一声,话音里泛着冷:“你不怕我和他儿子搞到一起去?”
季母哑口无言,欲言又止半晌,泪水在眼眶里打旋儿,终于还是抖着手指着季泽恩开口:“那你就住学校吧。
”
他面色唰得白了三分,末了不带什么感情地“嗯”了一声,抽回了手,把那请帖放在包里。
“你的病,和人家说过了?”
季母连连点头。
他没再开口,径直进了厨房,翻来覆去洗干净了手,方才拣起他母亲方才买的菜,娴熟地洗菜洗肉,倒油抄铲,轻车熟路地做出一桌子菜来摆在桌上。
随后掏出干瘪的钱包,从里头仅剩的五张红票子里拿出四张放在桌上。
他收回钱包的手顿了顿,又把最后一张也掏出来,放了上去。
浓妆艳抹的女人还在客厅里哭泣。
季泽恩不带什么感情地提了一句:“饭做好了,钱在桌上,好好照顾自己。
”转而去换了一身长袖,把袖口往下扯了扯。
他带着几分嘲讽的神情看了眼手上的藏不住的伤痕,提起包径直往外去。
A市苍山监狱。
隔着一层玻璃,季泽恩拿起了话筒,“爸。
”
甫一开口,玻璃另一侧的人便红了眼眶。
那人剃着板寸,胡子也刮得干净,只是两鬓已有了藏不住的白发。
“生日快乐。
”
季父目光落在他发红的脸颊上,颤着声开口:“你妈又打你了?”
季泽恩没有应声,只说:“我给你带了些吃的,狱警查完会给你。
”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