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我没有追出去,我知道乐扣会带他走,乐扣会照顾好他。
我只是摸着自己疼痛的嘴唇不住地落泪,在这样一个孤独的包厢里,我想到自己是真的体会到了生离死别。
生离的是承子念,死别的是谈谈。
我从那个KTV出来的时候夜幕已黑,我很张狂地在大街上走。
幸好,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披头散发脸上长着难看疤痕的酔了酒的疯女人。
我开始唱歌,唱承子念给我写的那首歌。
《与你爱了这一场》。
“只要与你相爱一场,可饮三碗孟婆汤,也不忘你的模样……”
我来来回回地只唱了这么几句。
我一边唱一边想,是不是饮了三碗孟婆汤,真的还能不忘彼此的模样,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一生不在一起又何妨?我们还有好多辈子可以重逢,还有好多辈子可以在一起,何必还要多这么短短一世的分离耿耿于怀?
可是,有吗?
如果真有下辈子,为什么我记不起我上辈子的模样?
“真的有下辈子吗?”我疑惑地问。
“有的,下辈子,我还这样背你。
”
是鲁文的声音,怎么会是鲁文的声音?
而我,竟然还是在鲁文的背上。
“鲁文?是鲁文吗?”
“是我,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
”
“你怎么会在这里?”
“偶遇。
”
“怎么我一直会和你偶遇?”
“因为上辈子我们就说好了,这辈子就一起玩一个偶遇的游戏。
”
后来我才发现鲁文不但很会说话,他还很会说哄人的话。
我在记得鲁文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是大半清醒的状态了。
我趴在鲁文的背上,用手拍打着他的肩,说:“下辈子,我们玩捉迷藏吧!我去找你,要是找不到你,我就一辈子单身!没人疼没人爱!”
我看不到鲁文的表情,但是我猜他一定乐坏了,因为我听见他说话的声音里全部是开心的笑声。
“好,玩捉迷藏,到合适的时候我就自己跑出来,这样你就找到我了。
”
我哈哈大笑,骂鲁文是个白痴。
鲁文也笑,但是没有说我也是个白痴。
鲁文一直背着我,一直背到我清醒过来。
然后我要求鲁文放我下来。
我两脚着地的时候实在不忍心责怪鲁文怎么这么笨,怎么一直背我走这么远,怎么就不拦一辆出租车……
这是他愿意的事,我不能许诺给他任何东西,但是醉酒装糊涂的时候总归还是能让他做一点他愿意的事,然后说一两句让他开心的话。
怎么这么傻呢?
鲁文是我见过的最傻的人。
我刚这样在心里鉴定完毕,鲁文忽然开口对我说:“我年底准备结婚了。
”
我心头一冷。
原来鲁文也不是那么傻的,原来没有谁可以这样毫无怨言地等一个人的。
但是总归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恭喜!”
“家里人介绍的,然后相亲,然后就定了婚期。
我没想到会这个时候告诉你,正好遇见了……”
“我明白。
虽说才毕业一年就结婚是挺突然的,但是能找个好女人然后成个家也是好事,总归是稳定了。
”
“嗯。
槿,其实,结婚不结婚对于我来说是无所谓的。
”鲁文有些胆怯地看了看我,最后笑了笑,说,“算了,不说了。
总之,你有什么事需要我的话可以尽管来找我。
”
我点头笑笑。
我知道这个人早晚有一天会抱着自己的孩子站在我面前,然后乐开怀般地向我介绍他的宝贝,那个时候,我就谁也不是了。
鲁文要结婚的这个消息让我忽然之间清醒过来。
原来,我们的大学生活连同我们肆意的青春都已经和我们告别了。
只是我还独自沉浸在那些日子所带给我的无线遐想里,已然忘记了如何面对接踵而来的现实生活和人生的变故。
一切都在向着所有人正在或者已经经历的方向靠近。
毕业,结婚,生子,挣钱养家,然后老去……
不要再贪恋当初的一切美好了,不管曾经是怎样的高歌,如今都已经曲终人散了。
我转过身,对鲁文摆手,说:“再见了!谢谢你!”
那晚之后我觉得我开始变得平和,再也不出口伤人,再也不骄傲地昂着头。
我低调且对任何人都俯首称臣。
我开始更加专注地关注欧姐的一切,我想,我总有一天会找到一个突破口,或者,我总有一天可以“报仇”!
但是在我的状况“恶化”到几个月后李孝全说我的那样中间还经历了很多事。
如果我知道还会经历那么多事,当初乐扣给我打电话叫我离开的时候我就应该答应她,然后远离这里会发生的一切。
似乎那样,谈谈就不会离开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