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故作同情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一个天阉,能有个孩子养老也不错了,就是可惜了人家高门贵女,白白被他骗了婚。
”
流言欲传欲广,最后连几乎从不出门的陈太太也得了消息,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然而看着自己对面正坐在奶娘怀里吃东西的大哥儿,却情不自禁捏住了他的下巴,仔细端详,力道之大,在他脸上留下两个深深的指印。
陈家是如何一夕之间天翻地覆,陈文耀又是如何的痛悔难当,明棠自然不知道,也并不关心。
过往种种,譬如尘烟,早已在她心中烟消云散。
她现在苦恼的唯有一件事:这么多要带的东西,要选哪些带去陕西才好?若不是为着收拾行李开了库房,她也不会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多东西:小摆件、首饰、各色珠玉,还有各种看了新奇有趣买回来的小物件儿,林林总总,几乎让人目不暇接。
往往整理着整理着,她就要停下来把玩一阵,随即就是这个也想带过去,那个也想带过去。
以至于裴夫人那里已经基本上敲定了要带的清单,她这边才刚刚开了个头。
全搬过去显得不现实,但她可能又要有许久不回来了,若是突然要用可该怎么好?
早见明棠苦恼了好几日,旁敲侧击才问出来原因的裴钺几乎要气笑了,将明棠手中的东西一扔,抬手便将她打横抱起:“若是少了,到那边再置办不就是了?我当你因为什么烦恼呢,这几天都不肯给我一个正眼的。
”误了他们多少亲密的时光。
明棠深深陷在柔软的床榻间,看裴钺已经抬臂去脱衣服,一时间竟莫名想笑,随即越笑越是停不下来,直到裴钺期身而上,笑声方才渐渐止些,换成了另一种声响。
翌日,没了明棠的捣乱,整理行装的流程果然快了许多,闻荷完全是有条不紊,一样样发号施令,颇有几分大秘书的模样。
看着闻荷现在独当一面的样子,折柳又是欣慰,又是难舍:“小姐真的不要我过去吗?”虽说她早已渐渐不跟在明棠身边做事,而是主持着明棠的店铺,但总归在京城里,想见随时能见面。
这次秋猎的事,折柳听说后便深深后悔自己没有跟去凤凰岭。
不论有没有用,好歹人是在一处的。
这次可是要一别不知多少距离,再想见一面要难如登天了。
“听话,若你跟着我去了,谁来管我的产业呢?我鞭长莫及,就要靠你替我照看这点家底了。
若是哪天跟世子过不下去了,还指望你来当我的退路呢。
”明棠虽也不舍,但折柳待在京城能做的事总比跟在她身旁多。
眼看着折柳逐渐有了生意人的气度,明棠怎么会让她这时候回到自己身边重新做侍女?
见明棠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折柳果真不再多说,只听明棠细细嘱咐着铺子里的事。
末了,又听她道:“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只管去找我父亲母亲,有时候大旗还是要该扯就扯的。
”
折柳听着,重重点头,想起前番与自家小姐一起回明家,跟老爷和夫人言明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