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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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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声音清晰,&ldquo世人都说传国玉玺久已失踪,以至于将其遗忘,其实玉玺在庄宗皇帝手中,早已寻回,庄宗皇帝大行前,将密旨及玉玺,暗中托付本宫。

    &rdquo 群臣又是一阵骚动,庄宗皇帝,就是纳兰君让祖父纳兰弘庆,掌握大燕朝政三十五年的鼎朔帝。

     先庄宗皇帝曾经留下密旨?托付皇后? &ldquo先帝曾言,&rdquo沈榕语气沉重,&ldquo吾孙君让,英睿聪慧,可堪承继大统,然其与尧国君珂交往过密,恐将来有女色误国之事。

    &rdquo她顿了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纳兰君让一眼,&ldquo先帝为此留下玉玺密旨,托付本宫,言说若真有此日,务必将之宣于朝堂,废黜当今,着内阁大学士与定国公,重新议立明君。

    &rdquo 说完展开那明黄密旨,递给一边的太监,有人认出那太监是原先先帝在位时的司殿太监,已经因罪黜落司音局当个管事很久了。

     此刻那太监跟随旧日主子,重登金殿,抑制不住浑身都在发抖,尖声将圣旨读了,末了沈榕道:&ldquo传石沛!&rdquo 殿门开启,几个铁甲卫士将看起来有点僵硬的石沛带了进来,有人注意到这些卫士面孔有点陌生。

     石沛是皇帝亲信,连同手下十六总管,掌管整个皇宫的防务,一向最得纳兰君让信任,此刻看他被押上殿,一些忠于纳兰君让,不愿皇权再起风波的大臣都心中一凉。

     纳兰君让脸色铁青,盯着沈榕,沈榕看也不看他一眼,冷然道:&ldquo石统领,你如今如实说来,陛下是否擒下尧国皇后?之后将她如何处置,又如何嘱咐于你?&rdquo 石沛慢慢抬起头,眼神迷茫,扶着他的一个侍卫,手按在他后心的神阙穴上。

     &ldquo陛下&hellip&hellip昨日在凤藻宫&hellip&hellip擒获尧国皇后&hellip&hellip&rdquo石沛语音含糊,但还是能听出原句,&ldquo之后安置在&hellip&hellip寝殿密室&hellip&hellip嘱咐微臣&hellip&hellip不可对外人言&hellip&hellip&rdquo 群臣哄然一声,既惊且怒,都看住了纳兰君让。

     纳兰君让始终没有回头,依旧腰板笔直,气息不乱,连鬓边发丝,都如铁铸。

     &ldquo陛下刚才与百官对峙,否认擒下君珂,更曾因此令诸臣跪于仪门之前思过,言犹在耳,不用本宫复述。

    &rdquo沈榕居高临下,眼眸威棱四射,&ldquo当此战危之时,前方将士浴血用命,尸横遍野,擒获敌国皇后意义如何,诸位大人都比本宫一介女子清楚,谁料陛下竟尔丧心病狂如此,欺瞒群臣,罔顾百姓,倒行逆施,以致流民作乱,为祸燕京,视百姓民生、大燕江山于无物,此君,何堪为君!&rdquo 群臣默然,无人反驳,此时任是谁,也无法为纳兰君让辩驳,于群臣的立场,也实在无法接受纳兰君让如此不顾大局,将女色置于百姓江山将士生命之上,几乎人人,都痛心而失望地叹息一声。

     &ldquo传国之玺,历代帝皇正统之宝;先帝遗旨,更是明诏留书,诸位大人,请接旨吧!&rdquo &ldquo太皇太后。

    &rdquo一阵静寂之后,内阁首辅上前一步,沉声道,&ldquo传国玉玺及先庄宗皇帝遗旨在上,老臣等不敢抗旨。

    但皇权更替非同小可,如今陛下不过一子,犹在襁褓之中,且体弱未出天花,不宜承继皇位。

    诸藩削尽,纳兰皇族子弟凋零,此时废黜当今,何人可承继大统?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旦皇位虚悬,引起诸方动荡,边军不稳,大将观望乃至作乱,当此战乱凶危之时,只怕立即便有倾国之祸&hellip&hellip&rdquo 几位老成持重的臣子都点头,随即心想,沈太皇太后怕想的是以襁褓之中的皇子为帝,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几人对望一眼,都觉得如此将酿外戚之祸,万万不可同意。

     谁知沈榕不过一笑,坦然道:&ldquo皇子年幼,主少则臣疑,哀家也觉得不妥。

    &rdquo &ldquo那&hellip&hellip&rdquo &ldquo自然该年富力强之纳兰氏嫡系皇族后裔才可。

    &rdquo &ldquo这&hellip&hellip&rdquo 众臣心里都开始打鼓,现在纳兰氏哪里还有嫡系皇族后裔?难道要让尧国的皇帝来做咱大燕的新主吗? 纳兰君让忽然冷笑一声,道:&ldquo太皇太后,果真步步筹谋,孙儿佩服,只是提醒您一下,小心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rdquo &ldquo你是我的亲孙儿,哀家不会杀你。

    &rdquo沈榕就好像没听见他的警告和讽刺,一脸慈祥庄重地道,&ldquo你只须下罪己诏,随即退位,之后哀家也会像你对哀家一样,为你寻个合适清静的别宫,好好颐养天年的。

    &rdquo 两人对话不过一句,随即各自冷然扭头,沈榕看向底下群臣,又换了一副脸色,道:&ldquo其实此事,先庄宗皇帝也是知道的,这原本是我皇家秘辛,不足为他人道,不过如今情势危急,也顾不得了&hellip&hellip&rdquo 她絮絮叨叨地卖关子,群臣听得发急,末了她才话风一转,笑道:&ldquo这可是正宗皇室子弟,帝后亲生!&rdquo &ldquo敢问太皇太后,您所指何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我。

    &rdquo 殿门被推开,骤然安静的大殿内,一人施施然接口,施施然,上殿来。

     &ldquo燕京生乱,流民肆虐,九蒙倒戈,皇城封闭。

    &rdquo静室内,枯瘦的老僧,慢慢饮尽杯中茶水,似乎不胜那般的苦涩,微微皱起眉,&ldquo圣僧,当年论法,你说十年之上,必有国劫,可是应在此刻?&rdquo 他对面,梵因笑而不语,眼神越过院子中那些被挟制的沙弥和走动的黑衣人,淡淡道:&ldquo应劫生,应劫灭,这一日,终究是到了。

    &rdquo 昧觉露出敬重羡慕又微微哀伤的神色,低头合十。

     &ldquo昨日大师问梵因,为何滞留尘世许久,梵因当时不答,此刻可告知大师,因有大心愿未了。

    &rdquo &ldquo何等大心愿?&rdquo &ldquo一愿人间无战事,百姓乐居。

    &rdquo 昧觉微微苦笑,&ldquo难矣,三国之乱刚刚开端,以尧国纳兰血海深仇,此战必不可避,我大燕百姓,十年之内,怕是难有安居之日。

    &rdquo 梵因一笑,没有反驳也没有赞成。

    &ldquo二愿生我养我者,得享顺遂。

    &rdquo 昧觉又是一怔,随即道,&ldquo说到此事,老衲倒觉得,圣僧对韦府牵挂太过,出家人四大皆空,红尘俗事如此挂怀,只怕于修行有损。

    &rdquo &ldquo父母子弟尚且不护佑,何谈护佑天下万民?&rdquo梵因微笑,&ldquo修佛者修心,而非修空。

    &rdquo 昧觉闭目,沉思半晌,悚然动容,&ldquo老衲受教!敢问圣僧第三愿。

    &rdquo 梵因却不说话了,微微笑,指尖上阳光一朵,和面容一般剔透晶莹。

     &ldquo传讯吧。

    &rdquo梵因声音低低。

     昧觉恭敬地弯下身去,端端正正三次俯拜,随即立起,僧袍一撒,一大束印了法印的黄色丝带,从他掌中顺风飞去。

     那些看守的人一惊,跳起想要阻拦,但是已经迟了,此刻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将那些轻盈的丝带卷起,忽忽悠悠,飘过树梢,越过围墙,掠上天际,游荡一圈后,落入燕京各处。

     那些散发着檀香的丝带,被各色人等捞起,所有的声音,都喃喃读着丝带上的字。

     &ldquo梵因,元弘元年九月二十七酉时末,将于西市雅集院坐化。

    &rdquo 当日,九月二十七午后。

     示期坐化。

     大德高僧法驾归莲华才有的盛会。

    历来示期坐化者,高僧也百中无一,历来示期坐化,则多半降祥瑞,济众生,佛光同浴。

     在大燕百姓心目中,曾经于浙西洪灾、鲁南蝗灾、辽东雪灾之前解救无数百姓性命的大燕圣僧,必然会有示期坐化,回归莲华法会的那一天。

    但是没想到,那么早,那么早。

     乱世流民,深受流离之苦,内心对安定生活最为渴望。

    修不了今生也望能修来世,望来世命运改换,脱前生之苦,由来最信神佛。

     刹时这讯息如滚滚洪流传开,喧嚣的燕京为之一静。

     刹时无数人的眼睛,望向城西雅集院,那座传说中大燕圣僧的闭关之所。

     刹时神智陷入疯狂、在京城流窜抢掠的流民,也怔在当地,迷茫的目光渐渐抬起,向着城西方向。

     刹时以追剿流民为名趁乱进入燕京的九蒙旗营士兵,眼看着前方的散乱忽然一静,也茫然地勒马,望向城西。

     ※※※ 那人施施然上殿来。

     殿门推开,午后日光明媚,扫开一片淡金色的扇面,那人落足的步子轻轻,也像悠然作扇上舞,紫金色长袍下摆微长,曳出水纹一般的弧度。

     日光灿烂,流到他身上,便如流水般缓缓,化作无数浸透皎月的碎梨花。

     众人都有些恍惚,眼前这个人,谁都认识,就在前不久,还在这大殿上见过,但此时再见,又是一番光景,让人心那么悠悠一晃,几疑身在梦中。

     &ldquo庆帝&hellip&hellip&rdquo有人喃喃道,&ldquo他来干什么&hellip&hellip&rdquo 沈榕远远看见沈梦沉终于入殿,微微一笑,那笑意里,几分自得,几分凄伤。

     眼前之人,世间绝慧。

    善于从不可能中博出可能。

    以一己之身,先夺冀北,建大庆之国,再以帝王之身亲涉险地,连大燕皇权,也敢染指。

     或者,他的最终目的,从来都是这个,隔空摄物,空手套狼,一个巨大的弯子绕出去,绕回来的时候,居然逼近了大燕皇位。

     沈榕从传国玺下,抽出了第二份&ldquo遗旨&rdquo。

     &ldquo先庄宗皇帝遗脉,帝后嫡子,&rdquo她一指沈梦沉,&ldquo在这里。

    &rdquo 百官哗然,这下连纳兰君让都惊得后退了一步。

     沈梦沉竟然是纳兰弘庆和沈皇后的儿子? &ldquo我大燕多年旧例。

    多胎者不祥。

    &rdquo沈榕有点哀伤地抚住了腹部,仿佛那里还有一个生命,却在沈梦沉的目光逼视下,立即放开了手,&ldquo当初,哀家怀胎十月,一朝分娩,降生的原是&hellip&hellip双生子&hellip&hellip&rdquo &ldquo天啊&hellip&hellip&rdquo朝臣再也忍不住惊呼,大燕皇族的规矩谁都知道,双生子不祥,这还是九蒙高原时传下来的传说,双生子中,必有一人鬼魅所附,生之不祥。

    所以一般都在发现双生胎后,由高原神师用一种特殊的办法,致死一个。

    不想沈皇后当年,竟然生的是双胎? &ldquo大燕皇族的规矩,诸卿也知道。

    &rdquo沈榕凄然一笑,&ldquo双生不祥,哀家怎敢让这样的情形搅乱宫廷,无奈之下,将幼子托付沈家寄养,便是梦沉。

    &rdquo 她说得含糊堂皇,众人心知肚明,当初沈皇后和姚德妃斗得正厉害,庄宗皇帝宠爱德妃,一直想将她扶为皇贵妃乃至取代皇后,正在此时皇后怀孕,生下皇子,才巩固了后位。

    如果当时传出是双生子,姚家必得趁机进谗,触怒皇帝,沈皇后丢了后位也是可能的,因此她才舍了这个多出来的孩子。

     一些大臣原本一直不明白,太皇太后为什么突然要推翻自己唯一的亲孙儿,此刻终于明白缘由&mdash&mdash和孙子比起来,儿子才是血缘更近的亲人。

    何况这个孙儿,一直对她不亲。

     得了提醒,再去看沈梦沉的风神气质,眉眼神情,才发觉果真和沈皇后十分相似,甚至隐隐能找到几分庄宗皇帝的影子。

    回头再一想,当初怎么都想不通沈梦沉为什么不顾沈家公然反出大燕,如今也得了解释&mdash&mdash人家原本就不姓沈嘛。

     沈皇后拍拍手掌,进来几个婆子太医,说是当年沈皇后宫中老人,给皇后接生的人,翻出一列旧证,证明沈梦沉确实是皇帝骨血。

    众臣都无可不可地听着。

    说实话,过了这么多年,能提出什么有力证据?谁相信当初沈皇后送走幼子,还会留着证人给自己留下把柄?现在沈皇后要&ldquo找出&rdquo这些证人,实在容易得很,随便弄几个人,上下嘴皮子一翻便是了。

     &ldquo我儿梦沉。

    &rdquo沈榕见百官沉默,也并不多说,挥手示意证人下去,&ldquo先庄宗皇帝嫡系骨血,先帝同胎所生的亲兄弟,论起血缘之近,身份之尊,当今之世,再无人比他更配承继大位。

    何况,&rdquo她一指燕京之北,&ldquo梦沉已经和哀家商量过,一旦登基,他便是大燕之主,再无割地自立的道理,将立即取消大庆国号,冀北青阳重归大燕,大燕疆域,再得一统!&rdquo 群臣眼睛一亮&mdash&mdash不费吹灰之力,重得冀北青阳,大燕重归一统! 历来开土辟疆是帝王将相最大功勋,同样,失地割让也是帝王将相最大耻辱,大庆被沈梦沉空手套白狼,生生从大燕脱离,导致燕土不全,是群臣心中最痛,也是他们对沈梦沉耿耿于怀的最大原因,如果不是因为一个要报仇的纳兰述在那里,依群臣的意思,更想先武力夺取摧毁的,是大庆才对。

     此刻忽然这个难题,轻轻松松就得到了解决,眼看大燕便可以回归一统,冀北回归后,也就不存在要分兵提防对付大庆,时刻担心被大庆咬上一口的问题。

    对付尧国就更有把握,群臣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乐,再对比先前纳兰君让令他们惊愕失望的所作所为,一些坚守皇家正统,不愿皇权再起波澜,对沈梦沉身份半信半疑的大臣,也开始心动了。

     &ldquo诸卿。

    &rdquo一直没说话的纳兰君让回转身,注视群臣,&ldquo仅凭一枚不知真假的玉玺,一个不知真伪的遗旨,一个自己跑出来认做庄宗皇帝之子的敌国皇帝几句话,你们就打算公然反叛,背弃君父,认贼为主吗?&rdquo 他目光森凉,如名剑光寒,群臣多年来为他所统御,积威之下,人人心中不安惶愧,微微低头。

     一些忠于他的臣子立即上前,驳斥那群动摇的官员,指出临朝换君的荒谬和危害,刚刚还肃杀安静的朝堂,瞬间又吵了起来。

     吵得最欢的时候,却有一人大步而上,看也不看纳兰君让一眼,对捧着圣旨的沈榕翻身拜倒,&ldquo老臣韦一思接旨!&rdquo 擦破油皮的韦国公清醒过来,首先表态! 他一出口,争吵立止,韦派官员都蠢蠢欲动,但更多人还在犹豫,毕竟皇帝就站在面前,要众臣当着他的面另投新主,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沈梦沉一直笑吟吟看着,好像上头争论的不是事关他一生的大事,此时拢着袖子,忽然轻轻呼哨了一声。

     铿然连响,窗纸啪啪啪连破,无数乌黑的弩箭从破口里探了出来,直直对准殿中诸臣,头顶上响起走瓦之声,内殿里冲出抱剑之徒,这座朝会大殿,上下里外,瞬间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群臣相顾失色,有人怒道:&ldquo太皇太后意欲何为?&rdquo &ldquo只不过保护诸位大人慢慢想罢了。

    &rdquo沈榕亲切地道,&ldquo什么时候想清楚,咱们这朝会什么时候结束。

    不过哀家建议不要耽搁太久,九蒙旗营正在宫城外等待为新皇庆祝,流民还在袭扰京城,诸位大人府上只怕都已经被惊扰,还是早些做决断的好。

    &rdquo 群臣脸色微微发白,此刻自己居于利箭环伺之下,稍有反对只怕便是万箭穿身,何况宫外还有九蒙旗营,流民还在攻击府邸,万一在宫里耽搁久了,家中被流民劫掠怎么办? 这么一想,人们便慌了,原本忠于纳兰君让,想要据理力争的臣子们,大多闭上了嘴,却也有几名性情刚正的言官,踏前一步,大声道:&ldquo皇权废立事关社稷,万不可如此轻率!先前陛下处事虽似有不妥之处,但也不应成为废立之由,何况沈氏现为大庆皇帝,敌国之主,身份不明,焉知其中不是有诈&hellip&hellip&rdquo &ldquo唰!&rdquo 一柄投枪乌光一闪,穿过这名臣子的肩骨,截断了他的肩膀,也截断了他的话。

     鲜血飞溅,遍洒金砖红毡。

     百官噤声,木立如同僵偶。

     几条人影从梁上扑下,迅速将受伤官员拖走,鲜血迤逦一地,那些人看也不看,百官心中发寒。

     杀手既已当面,也就再无顾忌,一群红衣人自屋顶落下,手持弩弓,团团包围了纳兰君让。

     &ldquo治乱世当以重典,为政平不畏杀人。

    &rdquo沈榕声音清冷,高高传来,&ldquo燕京生乱,国势飘摇,当此危机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哀家便纵日后被千夫所指,也不能不为我大燕江山承续万年打算。

    诸卿请不要考验哀家的耐心。

    &rdquo 她语气轻,杀气却浓,字字都在暗示,今日若不能遂了她的意,她便不惜血流成河。

     形势比人强,韦派官员最先跪倒,&ldquo臣等接旨!&rdquo 随即一些原本态度暧昧不明的大员也先后跪倒,&ldquo臣等接旨!&rdquo 今日大朝会,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都得参加,大殿里挤挤挨挨数百人,人头攒动,渐渐都俯伏下去。

     御史台的一批官儿们还在犹豫,一名御史低声道:&ldquo这一接事关重大,咱们是不是&hellip&hellip&rdquo正想和身边人商量,眼睛一觑不由一怔,咦,身边这年轻官员,咋不太认得?转头又看看右边,咦,这位也不识得。

     百官上朝很早,大殿又暗,先前进来的时候,按列排班,谁也看不清谁,此刻才模模糊糊看到脸,忽觉陌生。

     &ldquo兄弟是从翰林院调过来的,昨天刚进御史台。

    &rdquo左边那年轻官员悄悄道,&ldquo大朝会第一次参加,竟然就遇上这事,老兄,兄弟现在两股战战六神无主,你说该怎么办呢?&rdquo 这问题一问,那御史顿时愁眉苦脸,想着这当朝大变,如何才能独善其身,也就忘记去想一想,最近翰林院,根本没有人调来御史台。

     &ldquo唉,形势比人强,此刻你我安危,家人老小,可都握在别人手里呢,而且看韦国公,似乎和太皇太后早已有默契,韦家也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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