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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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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楚挽璃拜堂成亲,预言却依旧落在了白茸身上。

     往后,他堕魔,成了三界恶名昭彰的魔头,又应了他出生时,灾星降世的预言。

     她嗓音透着一点因为疲惫和脱力的沙哑:“沈长离,你能不能不要动它?否则,玄天结界和苍云楔都会破损,如今的三界,也都不会再存在了。

    ” 她用的是从前小女儿时求他的语气。

     她如今还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在捅他那一剑后。

     他在她身边弯腰,白茸呼吸滞住,看到他胸前那狰狞可怕的伤口,伤口已经结痂了,表层肌肤却已经变成了邪异的黑。

    他冰冷的右手,扼住了她柔嫩的脖颈,一分分收紧。

     她说错话了,她会被沈长离掐死。

     几分钟后,她的呼吸重新回归顺畅n。

     男人清俊的面容阴云密布。

    白茸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的模样,他冰冷的的手指离开了她的脖颈。

     “把我的绳子解开吧。

    ”白茸揉了揉脖子,疲惫地说,“我不会跑,被下了封印,也跑不动。

    ” 一股无形的大力忽然将她拉近,白茸身体一晃,站立不稳。

     沈长离肌肤愈合了,但是心脏上的创口还在流血,疼得让人灵魂几乎抽离,因为是被自己的龙鳞剑刺伤,那创口无法复原。

    提醒着他,她方才对他做了什么。

     “白茸,你该死。

    ”他声音透着一点阴狠的沙哑,“死一万次不足惜。

    ” 她被沈长离塞入了怀中,紧紧扣着,是那个在玄古大阵中,没有完成的拥抱,她双手绳子被解开了,随即被他大手压在了他的腰上。

     他满身都是血腥味,体内灵脉暴动,一切都糟得不能更糟,因为受了重伤,他应该在高热中,身体不像往日那么凉,落在她脖颈的呼吸也不均匀,是滚烫的。

    一道冰凉的东西被他大手按住,强行塞入了她的后颈。

    他比她高大那么多,密不透风抱着她。

    过了许久,见她没有反抗,这受了重伤的龙,呼吸方才逐渐平稳了。

     白茸垂着睫,一言不发,乖巧柔顺,默默承受着他的戾气。

     “你要在这里吞噬它?”白茸问。

     沈长离定然有办法可以操纵天道。

     他成功了,踩着无数人的骨与血。

     吞噬了天道后,他就可以成为真正的三界共主,与天同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柄和力量。

     昆丘上,那一口透明的泉,还在不断地潺潺流水。

     “三界会崩溃吗?”她说,“包括九重霄?” 他右手在她面颊上停留了一瞬,就拿开了:“会。

    ” 卷轴被沈长离的灵力冻结,在这样可怕的低温下,卷轴实开始逐渐消失,被他避作了原型,化为了一道暖洋洋的光晕。

     他让白茸留在这里,或许是想,等一切都改变之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依旧是她。

     她表情平静宁和,清纯的脸被光晕照得暖洋洋的。

    她脸蛋很小巧,五官也都精致小巧,时常便显出一副纯良无辜的小模样。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功败垂成,最后一刻了,他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

     或许是已经认命了,她也不再那般抗拒。

     天道卷轴在一侧沉浮。

     白茸忽然凑了上来:“沈长离。

    ”声音里没有怨怼,认真叫他名字,像是以前叫沈桓玉一样。

    男人高大的身子顿住了,他将自己左手藏在了袖中,大手将她的头颅按向了自己。

     “你不能不要卷轴?” “你的野心就那样重要吗?” “白茸,你还爱我吗?”他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白茸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意,和他比平时跳动得更快的心。

     她没有说话。

     说个简单的谎言,或许有利于她的计划,但是,她不愿意撒这个谎。

     “……换个问法,你曾爱过我吗?” 她没有迟疑,点了点头。

     “你爱的到底是你的阿玉,还是青岚宗的沈长离?”他没压住唇角的讥诮和冷笑。

     白茸平静地说:“曾经都爱过。

    ” 他笑容凝固在唇角。

     阿玉是他,沈长离也是他。

     她第一眼见到他,就发现了他和阿玉细微的不一样,可是,她没有失忆,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她的阿玉啊,世间只有一个,动作神态性情都一模一样,她怎么能不爱他呢?从前,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为他流下的那些眼泪,不曾有过任何虚假。

     沈长离的大手几乎把她的手臂捏疼,他猛然低头,那双暗金色的漂亮的眼,凝着她不放:“你说什么?你骗我,怎么可能?” 白茸清晰地说:“从前,我确实,曾爱过你。

    在青岚宗,遇到你之后。

    ” “我是人和龙的混血。

    ”他薄薄的唇线紧绷,“不是你想象里,青岚宗光风霁月的剑仙。

    ” “和你是什么有什么关系。

    ”白茸说,“你就是你。

    ” 她不歧视妖兽,也不觉得他们和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漆灵山那一次我第一次见你原身,便觉得很漂亮。

    ”白茸说。

     并没有什么不适。

     这些普普通通的话,这些事情早早都过去了,说完后,她没什么感触。

     沈长离的反应却很异样。

     他清俊的面容堪称阴沉,眼睛似乎要把她看穿:“你骗我,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收我的护心?”她既爱他,又知护心是龙类的定情信物,为什么她不早早收下? “我那会儿不知是你的鳞片,也不知洞窟中那条受伤的龙是你。

    ”白茸说,“这种礼物太特别,我不愿意与其他兽类有纠缠。

    ” 一切只是他作茧自缚,那时,厌恶自己龙的身份,却又克制不住本能,想在她身上留下气味,占有她,让她收下他的鳞。

     沈长离瞳孔中的情绪太过复杂。

     他不善言辞,索性不再抵御本能,径直伸了手,将她揽住,死死扣入了自己怀里。

     感受到她被他触碰后,躯体本能的冷淡僵硬和抗拒的反应,他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把一切都按下去了,他心上那一处创口又开始重新流血,提醒着他,一切都只是曾经。

     “曾……” 对她离开人间后发生的事情,她刻意避而不谈。

     他的心猛然刺痛了一下,那种灵魂抽离一般的痛又发作了,沈长离视而不见,只是更紧而强硬地揽住了她。

     他去亲她乌压压的发。

     “你这般关心天道,关心三界,为什么……一直不问我的事情?”他在她耳边说,说的快而低,“我从没把鳞片给过别人。

    ”给楚挽璃的那一片是死物,所以,楚挽璃意外碰了他真正的护心后,他会那样暴怒。

     心上创口似乎不疼了,被一种其他的异样情绪塞满了。

     他的龙鳞在她体内,两人挨得很近,他右手扣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那时他不屑于找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求爱,而现在—— 若是可以回到从前,一切都还有机会的时候。

     他会变成一个庸俗的男人,一条摇尾乞怜的狗,默不作声孔雀开屏,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求爱,然后完完全全把她护在自己的地盘。

     白茸丝毫不感兴趣,对他的话毫无反应,随口问完,又阖上了眼。

     男人唇线抿起。

     从前,白茸会紧张兮兮地问沈桓玉,觉得哪个小姑娘最漂亮,是不是最喜欢她。

     白茸却从没有问过,他是否真的和那些女人有过什么。

     最开始,他一闻脂粉味道都会觉得恶心,他迫使自己坐在那些女人的寝宫里,把自己当成从前的沈桓玉,把那些女人当成从前的白茸,与她们聊天,耐心陪伴,把部族关系维持得很好。

     那些女人也都说,他很温柔,待她们都好。

    除去始终无法克服恶心的心理障碍与她们亲密,他可以把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做的极好。

    那时他想,他也可以做到沈桓玉做过的事情,既是如此,白茸为什么,不找他索求这样的爱? 炼化天道需要时间,他也需要时间恢复体力,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

    他不想松开白茸,索性就这样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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