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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骨肉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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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终于自已找到了家! 他的女儿没有死! 傅承勖最后道:“陈教授,于主任已经同宋小姐核实过胎记了。

    所以我们才急着来见您。

    ” 陈炳文一脸呆滞,毫无反应。

     宋绮年和傅承勖面面相觑。

     “陈教授?” 陈炳文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千万头绪齐齐涌上心头,让他一时找不到语言。

     傅承勖在宋绮年背后轻轻一推。

    她如梦初醒,朝陈炳文走了过去。

     陈炳文也回过了身,急忙朝前迈了一大步,不料一脚踩空,跌了出去。

     宋绮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老人接住,自已却是被压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陈炳文想把宋绮年拉起来,可双膝无力,自已都没法站立。

     “我没事!”宋绮年忙道,“您没事吧?” 陈炳文张嘴急促喘气。

     “啊……”他终于发出了声,“啊啊……” 老人长满老茧的手颤抖着、急促地摸着宋绮年的脸、胳膊,紧紧握了握她的手。

     他怎么就没往那方面想? 这眉眼多像她母亲,这脸盘正是他们老陈家的,这身段和维仪一模一样! 他怎么就没想到? 陈炳文哽咽,泪水自眼眶中汩汩涌出。

     作为一位能慷慨激昂不打稿子就演讲半个小时的教授,此刻他口中只能发出啊啊声。

     宋绮年泪如泉涌,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是你吗?”陈炳文捧着宋绮年的脸,仔细看她,“孩子,是你吗?” 宋绮年嚎啕大哭,不住点头:“是我!都对得上……我记得这扇窗户……是我……” 陈炳文一把将宋绮年紧紧抱在怀里。

     父女俩抱头痛哭。

     那两个学生听到动静,匆匆跑了进来。

     傅承勖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他安静地站在一旁,欣慰地长舒了一口气。

     夜风柔软如绸,夏虫对月低鸣。

     傅承勖坐在屋檐下的竹椅里,一摇一晃。

     他西装革履,却一手拿着一个烧饼,一手端着一盏凉茶,充当晚饭。

     书房的窗户上映着那对父女的身影。

     痛哭了一场,宋绮年脸肿眼红,有些不好意思。

     陈炳文拧了张湿帕子递了过去,自已抬起袖子擦着脸。

     “您坐。

    ”宋绮年忙道。

     陈炳文这才坐下,目光胶在宋绮年的脸上。

     “你和妹妹都长得更像你们妈妈。

    ”他终于笑了起来,满脸皱纹舒展成一朵花。

     “其实当初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面熟得很。

    只是你有名有姓的,我又以为……就从没往那方面想……” “妈妈她们……人在哪里?”宋绮年问。

     “你妈妈眼下正跟着你妹妹住在广州,帮着筹备婚事——你妹妹快结婚了!”陈炳文急得不住搓手,“我明天一早就给她们发电报!你妈妈还不知道会多高兴。

    你丢了后,她一直怨我。

    那天,本该是我照看你的……” 老人神色一黯。

     “可我忙着写论文,让你一个人在外头玩。

    等你妈妈从外头回来了,才发现你不见了……” 泪水又自眼中涌出。

     “是我对不住你呀,梦梦……爸爸没有照顾好你……” 宋绮年的泪水也跟着噗噗往下落。

     “都已经过去了。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宋绮年握住了陈炳文的手,“对了,我叫什么名字?” 陈炳文抹了一把脸,道:“你叫陈孟仪。

    孟子的孟,小名叫梦梦。

    你二妹叫维仪,小弟叫维志。

    他们俩是一对龙凤胎。

    ” 说着,陈炳文从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里翻出一个相册递给宋绮年。

     “你妈妈叫朱慧群,以前是小学里的美术老师。

    你二妹美专毕业后,也在女中里教美术。

    她画油画,已经小有名气啦。

    你弟弟很有出息,自已考上了公费留学生,正在英国念书。

    咱们祖祖辈辈都是读书人。

    你爷爷是个秀才,开了个私塾……” 书香门第,是宋绮年脑中的第一个念头。

     自已如果没有被拐卖,而是在这样的家中长大…… 不。

     宋绮年在心中摇头。

     已经发生的事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而且,正如傅承勖所说,他们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他们。

     陈孟仪不会是宋绮年。

     她应该会是个聪慧、快乐的女孩。

     但那种江湖中磨炼出来的坚韧心性和丰富阅历,只属于宋绮年。

     相片里是一家四口,龙凤胎大约十五六岁模样。

    那个梳着两个麻花辫,穿白衫黑裙的少女,活脱脱是少年宋绮年。

     自已和妹妹还真像。

     宋绮年的目光又落在那个妇人脸上。

     那妇人杏眼明亮,嘴唇饱满,个头娇小,可面容里透着一股干练和倔强。

     无数被埋藏了十八年的记忆碎片正如发了芽的种子,拼命地钻出厚厚的土壤,展开稚嫩的叶片。

     “我小时候跌伤过脑袋,那时候年纪又小,把被拐前的事忘了个精光。

    ”宋绮年道,“可是我一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我想正是那些被我藏起来的记忆在暗中提醒我吧。

    说起来,上次我一走进这院子,就觉得处处都很眼熟。

    当时我还纳闷呢。

    而现在……” 宋绮年环视四周。

     “我好像又想起了一些事。

    ” 她努力回忆着:“我记得一个女人在窗下踩缝纫机,应该是妈妈。

    ” “对!对!”陈炳文双目放光,连连点头,“家里的衣服,都是你们妈妈做的。

    你就是遗传了她的手巧!” “还有这扇窗户。

    ”宋绮年指了指,“和外面那株紫藤。

    我记得我捡地上的落花玩。

    ” “那株紫藤是你弟妹出生时我亲手种下的。

    你当时才两岁。

    ” “我还记得和一个女孩在胡同里玩跳房子。

    ” “啊!那一定是文文了,郭雅文,老郭的大女儿。

    ”陈炳文道,“你们俩小时候可亲了,可惜命都不好。

    你被拐后没多久,她也生病走了。

    短短时间没了两个孩子,老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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