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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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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待来人的挑选。

     两辆黑色的警车从巡捕房的院子后门驶出,沿着长街而去。

     深夜的街道行人稀少,警车一路畅通无阻。

     郭仲恺坐在后座,窗外路灯的光一片片自他严肃的脸上掠过。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穿着囚服,戴着特殊手铐,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

     坐在副驾的手下小杨从后视镜里仔细看了半晌,道:“郭总长,没人跟着。

    ” “继续保持警惕。

    ”郭仲恺命令,“车速不要放慢,正常开就是。

    ” 与此同时,市郊某处,一个身形佝偻、穿着旧棉旗袍的老妇人提着一个长方形的箱子,走在一片底层居民区里。

     贫民窟的街道烂得好似被轰炸过,房屋破如鸟巢。

    醉酒打架的客人刚被店小二丢出了门,又和流莺勾勾搭搭地上了楼。

     这种地方好似一个大迷宫,又位于一个三不管区域,唯一一条水泥路是通往看守所的必经之路。

     宋绮年要是袁康,一定会在这里设下埋伏,等着伏击郭仲恺。

    而郭仲恺也会在这里布置人手,等着袁康自投罗网。

     老妇人走进了一栋破木房子里。

     阵阵笑闹和音乐声自隔壁的私窑里传过来,掩盖了她上楼时木楼梯的咯吱声。

     楼顶一个破木棚子里,一个少年正蹲守在屋檐边,拿着望远镜盯着路口。

     身后一阵疾风袭来,少年急忙转身,被箱子当面砸中,一声都来不及发就晕了过去。

     “废物!” 宋绮年抱怨着,手法熟练地把少年捆了个结实,还顺手扒下了他的裤子。

     那少年两条毛腿露在冬夜的寒风中,整个人被丢在角落里。

     这少年是宋绮年的师侄,她三师兄的徒弟。

    看在这层关系上,宋绮年下手不算重,扒裤子也是为了防止他醒来后捣乱。

     路斜对面的一个窗子里,灯光闪了闪。

     是千影门的暗号。

    斥候们会定时通过它来确认彼此的情况。

     宋绮年拧亮一个手电筒,回应了对方:“一切正常。

    ” 信号无误,对方没有起疑。

     宋绮年打开箱子,开始装枪。

     傅承勖向她推荐了一把美国雷明顿狩猎步枪,据说是今年才出的款式,射程可达千米。

    枪上还可以装一个小小的望远镜。

     宋绮年还从没用过这种档次的好枪,一开始有点无从下手。

     在来的路上,傅承勖手把手教她组装拆卸,还顺便给她灌输了一肚子枪支的知识——这男人显然是个枪支狂热爱好者,难怪家里有个小型军火库。

     今夜月明星稀,马路上有路灯,且没有遮挡,视野还算凑合。

     宋绮年三下五除二把枪装好,架在了屋檐边。

    她趴了下来,透过望远镜盯着警车驶来的方向。

     然后,就是等待。

     静下来的宋绮年同夜色融为一体。

     黑暗中,有老鼠悉悉索索地从地上爬过。

    师侄被冻醒,两条大光腿在隆冬的寒风中直发抖。

     可宋绮年把他捆得格外结实,还用他的臭袜子堵住了他的嘴。

    隔壁窑子又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不堪入耳的喧闹声把他的哼声严严实实盖住。

     忽然,宋绮年的睫毛一颤。

     极远处,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地驶过来。

     对面楼的灯光又闪了闪。

     宋绮年没搭理。

     她看了看风速表,将枪对准了后面那辆车,继而又把枪口微微压低了一分,对准了前面的车。

     袁康和郭仲恺必然都想双方进入了关卡后再交手,可宋绮年有她的打算。

     对面楼的灯光又再急闪,请求同伴回应。

     说时迟那时快,宋绮年扣动扳机。

     子弹穿膛而出,疾划过长空,击中了前面那辆警车的前右轮。

     轮胎砰然爆炸,车头朝右斜。

    司机脚踩刹车。

     后车一头撞在了前车上。

    前车失控打转,冲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后车停在路边,前盖冒着浓浓白烟。

     身穿制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持枪左右张望,神情高度戒备。

     郭仲恺跳下车,小杨带着手下将他团团护住。

     “总长,有诈!不能再过去了!” 那里离贫民窟还有半公里,远没到双方计划交手的地方。

    一场官兵捉贼的游戏在官兵还没入场的时候,就在第三方势力的介入下早早结束。

     宋绮年已将枪拆卸完毕,收进了箱子里。

     她刚起身,一道银色的锋芒朝着她的脸划过来! 原来这师侄没有宋绮年骂的那么废物。

    他在袖子里藏了一把小刀,用它切断了绳索,朝宋绮年发起了攻击。

     宋绮年抬起箱子接住了这一刀。

    小刀刺破箱子外壳的牛皮,深深插了进去。

     宋绮年丢开箱子就地一滚,将师侄绊倒,飞奔下楼。

     刚跑出了屋子,就见前后两个路口都有人包抄而来。

    是千影门的人。

     身后的楼梯上也传出师侄踉跄的脚步声。

     宋绮年闪进屋角阴影里,一把扯掉假发棉袍,用早准备好的湿帕子抹了两把脸。

     前后不过数秒,再走出来时,就是一个穿花旗袍、桃心刘海、一身呛人的劣质香水气的流莺了。

     “我被袭击了!”师侄提着裤子从房子里冲出来,朝着奔来的同伴疾呼,“开枪的不是我!那人跑了!” “喂!”一个流莺注意到了宋绮年,“你是哪里来的?这里是老娘的地盘!” 宋绮年一声不吭,转身朝对面一家酒馆走去。

     “喂!说你呢!”那流莺高声叫骂,“臭婊子,耳朵聋啦?” 千影门的人闻声望了过来。

     就这时,一个斜靠在屋角的醉汉突然转过身,将宋绮年一把抱住。

     “笑一下。

    ”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磅礴的雄性气息将女子笼罩。

     宋绮年立刻发出一串轻浮的笑声,身子主动贴了上去。

    揽着她的手臂顺势紧紧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幽暗之中,男人双眸含笑,如月下的浩海。

     流莺见状,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男人把宋绮年带进了酒馆里。

    他们径直穿过大堂,钻进通往后厨的走廊。

    拦路的伙计被男人丢了一枚银圆,识趣地放了行。

     后门口,阿宽正守在车边,等着接应他们。

     即便在这种时候,傅承勖依旧保持着绅土风度,上前一步为宋绮年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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