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而舒展枝叶的花,递到了相访面前。
“这尊丹玉花,与你手中的水雾长明灯最合当放在一起。
”
洛栖好奇的问,“美则美矣,有何讲究?”
“水雾长明灯上天水养花,丹玉花凝神静气,美颜养心,你说好是不好?”重渊近了一步,解释着。
然则相访眸中却滑过一丝狡猾,水雾长明灯被她轻轻一碰,内中天水顿时倾倒在重渊身上,戏剧化的一幕便再度上演——
眼瞧着面前原本清俊可人的大神仙,忽然就缩水消失,等到洛栖一声轻呼时候,才看他已经以一条小黑蛇的可爱造型缠绕在洛栖脚踝,眼神之中甚是无奈。
相访尴尬一笑,“哈哈,当真是不小心。
”
洛栖赶忙将相访一推,让她朝着自己背过身去,黑蛇身上的水因着有女魃相访的功劳,几乎是瞬间干涸,重渊淡定的迅速着了衣,起身苦笑:“你这朋友当真调皮。
”
相访哈哈一笑,边瞧着远处风景边听着重渊窸窣着衣的声音,得意洋洋的说:“栖栖你居然还怕我偷看……”
洛栖刚要说些什么,却听相访说:“咦等等……前面有个女的在偷看……”
重渊微微挑眉,洛栖则是惊悚的朝着相访所指方向看去。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哪里如此久,居然都没发现?
一身红衣,艳丽异常。
若一朵盛开的蔷薇,夺目耀眼,她缓缓从群树之后走出。
这不是那个与相访同为天帝义女的云霁么?她来做什么?
她的表情阴晴不定,见几人已经发现了她的行踪,倒也坦荡,从高处直接飘了下来。
同样是外养的公主,然则瞧着相访如今的境遇,又因着莫名的泛酸,洛栖倒是毫不客气的当先便说了,“云影上神,你为何在这里?”
云影颇为诧异的看了眼洛栖,她只记得自己与她未见过几面,却为何一副老母鸡护着犊子的表情瞧着自己。
复杂的将眼神移到重渊面上,见他依旧是那副不解风情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说道:“自己的妹子今日寿辰,身为姐姐的如何能忘。
”
相访思忖着自己与云影素来交往不深,除却往年几场部族战争见过面,左思右想也不觉着自己的寿辰有她值得来访的理由,侧头看了看重渊,心下也是明了。
“多谢,妹妹欢喜的很。
只是……啧啧,一直在后头偷看,想来看见什么好风景了吧。
”
云影一听此话,顿时闹了个面红耳赤。
“妹妹此话有些过了,原本这耍弄的人是你,怎么最后变成我在偷看了?”
“哼,那谁知道了……最后不也就是你与我这好妹子栖栖一饱眼福了,如此想来,只有我没赚到,好生命苦啊。
”相访说话从来刁钻,落得洛栖与重渊不说话,尽看她修理云影了。
“重渊与我本就多年交情,还需要我偷看吗?”云影一句话可谓是语惊四座。
洛栖“咦”了一声,转头看向重渊,见其只是苦笑,也没立刻驳了云影的面子。
这话可就微妙了,她的大意是:我与重渊如今已是这般熟悉,想看自然什么都能看。
这让洛栖情何以堪啊!
她咳了声,对于此人的凭空出现已是极其不满,何况她还说了这番嚣张的言论,险些就激动的立刻拉着重渊去相访房内就地正法了。
想了想她还是冷静了些,毕竟云影是个受宠的公主,还不能让重渊难做,所以深吸几口气后强压下这股子怒气。
相访凉凉的说:“诶哟,月华上神何时变得如此随便了?居然寻常朋友也能赤裎相见了?那……”
她懒懒转身,葱指搁在重渊心口处微微一点,“这就是你不对了,还以为就你与我栖栖妹子修成正果,原来外面还有这多纷争。
”
重渊含笑,毫不介怀的回答了句:“惭愧。
”
云影听见‘修成正果’四字后,面色铁青,目光在洛栖脸上逗留良久,半晌她冷哼了声,“既然已经探望了妹妹,你过的也很好,那我也不多叨扰。
拂息,也到掌灯时间了,你要与我一起回去么?”
话锋一转,当真明晰。
重渊微愣,却看云影的眼神中藏着诸多言语,不觉微微皱眉说:“也罢,时间不早了。
”他转身与洛栖说道:“我先回去,改日再寻个机缘来瞧你,或者想见了也可以去我天桓山的洞府等我。
左右你也知道如何去了。
”
原本被云影干扰的心情顿时舒服了许多,洛栖也极为乖巧的点着头。
红衣青衫,真是极为合衬。
洛栖皱着眉头看他二人渐渐腾云,拔地而去。
面上表情有几分惆怅。
相访靠了过来,凉凉的问:“怎么?心里不是滋味了?”
洛栖捂着头,近些日子重渊常常让自己处于醋了的状态,真是相当不妙。
“喂喂,你就当真什么也不做。
我看这月华上神还真不是红颜薄命的神仙,人气旺着呢。
”
“那自然不会!”洛栖立刻反驳,“我这不是正要跟着去玩玩么?”
她哪里是那么没胸怀的人,她不过是对重渊的天宫职责有些兴趣罢了。
相访含笑,上前轻轻拥了拥她,低声说:“你啊,这身后的琴一背这些年,我不说你,然则如今都醋成这般了,为何却还不想想那真心人。
”
洛栖理直气壮的束了束背后长琴,大声说道:“师傅已经不在了……我便是要背一辈子,让他看着我能幸福……”
师傅,一定希望她能幸福。
转身欲走,忽然衣袖被拽住,相访赫然沉下脸来说:“既然你是要去找重渊,我便把姬苍的话告诉你,据说义父看不惯重渊日久,九黎一族蠢蠢欲动,他可能会先派重渊去送死,此话你知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