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五回 一壶酒,一真心

首页
凤族做什么封锁的。

     此后才有了洛栖苟活下来的事实。

     只是没想到,今日会在自己最喜爱的师傅面前,露了这不该露的本相。

     太子长琴微微一愣,上前摸了摸她的头,笑说:“在下何德何能,居然能收了只这么漂亮的凤凰做徒弟,真是三生有幸。

    ” 有凤来仪,当真是三生有幸。

     他曾如是说。

     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洛栖埋在自己的臂弯中,闷闷的说:“师傅……” “我的徒儿,若没这句话,就是四海八荒最美的凤凰,当你展翅天际之时,会是怎样夺目绚烂?”太子长琴低下头,如水的眸子笑意盎然的看着她。

     “可是……”她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拿着双可怜的眼睛回望了太子长琴,不过看太子长琴此时的态度,她终于宽了心。

     “有生之年,若能见你此身白羽,翱翔天际,当也是无憾了。

    ” 重渊听到这里,已是有些不耐,毕竟当这些话从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口中说出,却着实刺痛在心的。

     但他却又想听些下文,比如说太子长琴去了哪里,为何洛栖背上会背着这五十弦琴。

     于是他深吸口气,再度问道:“那长琴后来去哪里了?” 洛栖嘟着嘴,粉扑扑的脸蛋瞧着便极为喜庆,若非方才说了番感伤的话,眼下这情形,重渊少不得又得轻薄一番。

    不过即便是重渊沉得住气,却还是在被洛栖的一拳锤在心口后,万般无奈的苦笑着。

     太子长琴,看来今日重渊是在替你挨揍来了。

     洛栖气呼呼的说:“太可恶了。

    可恶极了。

    ” “好好好,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替你出气。

    ”重渊拍着她的背,像哄着个孩子。

     洛栖愤恨的喃喃着:“他与我说,他要成亲了,所以要离开榣山。

    ” 她真的以为他是要成亲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伤心欲绝,太子长琴的面色如常,还戏谑着说:“给你找个师娘还不好?怎么哭丧着脸。

    ” 洛栖说:“师娘要抢走我的师傅傅,我为什么要喜欢她?” 自那日开始,她挂在口头的师傅,就变成了昵称的师傅傅,以彰显感情的更近一步。

     太子长琴笑,眼尾有细细的桃花纹。

     “师傅傅总要有个家室,也好传宗接代。

    ”似乎说完此话还有些不好意思,太子长琴轻轻的咳了一声。

     “可是我不想!成什么亲,我不好么?”洛栖脱口而出,二人皆是一阵尴尬。

     “那然后呢?”明明吃的是颗甜枣,怎么感觉一直在泛酸,重渊深感此刻的心情非常微妙,想听后续,却又打翻了一百个醋坛子,复杂,足够复杂。

     作为一个上万年的神仙,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

    即便是与凤锦浓情蜜意之时,也不会体会这等麻烦的心情。

     洛栖苦着脸道:“他骗了我。

    ” 他骗了她。

    他根本不是去成什么劳什子的亲。

     太子长琴又岂是寻常女子配得的。

    他的心也从来没在上面过。

     听闻。

    他是去了战场。

     祝融与共工两个部族的战争,太子长琴第三次应召出征,生性仁厚的他,在长叹声中还是随了父亲祝融。

     只是他不愿意让洛栖伤心,所以没有说明真相就离开了榣山。

     从此隔山隔水,隔了无数讯息。

     等到洛栖等了很久慢腾腾的回到凤凰大寨,才知晓:火神祝融赢了!可是祝融的儿子长琴却没有回来。

     洛栖不信太子长琴会死,那一日如同天地劫难的威力,是那般明显,这么强悍的一个人,怎么会死在战场上? 为此她特特去了次祝融的部族,生生的跪在祝融殿前十日有余。

    只求祝融告诉自己太子长琴的下落,她宁肯师傅是在躲着自己,也不愿意听见他从此离去的消息。

     她甚至都在想,师傅真若是不在了,也是与自己最后那句任性的话有关。

     这般自责,以至于二哥侨仓来劝,她也要坚持跪在祝融殿外。

     她说:“我只求个消息,师傅他……不会死的……” 跪的没了知觉,才终于等到了一个美丽的中年女子。

    她怀抱着一柄五十弦长琴说:“这琴原本便是长琴交代,要留与你的。

    只是我不太舍得,以为做个念想都好。

    ” 将五十弦长琴送至洛栖面前,她说:“我儿最是仁德,又怎肯用那毁天灭地的招数,想不到心慈手软反而活生生毁了自己。

    ” 洛栖抱着长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痛彻心扉。

     时光荏苒,要怎样才能忘记这个伤痛。

     侨仓硬是带着迷迷糊糊的洛栖回了凤凰大寨。

    她窝在自己的小房中足足月余。

    后来是阿娘桑悌抱着洛栖到了相访的洞中,才渐渐在好友的陪伴下,缓解回来。

     “我时时刻刻背着它,就是要告诉自己,师傅他还没有死,我在等他,在等他……” 但凡女子,心尖尖处都有一个人,这个人定不是伴你终生的人,却能教你,一念即痛。

     洛栖揉揉眼睛,似乎又有眼泪落了下来。

     重渊半晌没说话,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袭真心,让他知了,原来在二人一马平川的路上,终于是生生的扎进了个名为长琴的男子。

     傻丫头啊傻丫头。

     不管前世今生都没有变过,还是这般真性情。

     “那你觉着重渊如何……?”他问了最后一句。

     洛栖愣住,忽然捂住脸,闷闷的说:“足够美的美人啊……但总觉着没有什么意外为什么要看上我呢?” 重渊失笑,搂紧了她。

     一杯真心酒,果真是醉生梦死的感觉啊。

    醉里是生是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前尘往事,每一个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仿佛就在昨天。

     体验了一把酩酊大醉的洛栖一睁开眼旋即发出声尖叫。

    原因无他,她正衣衫不整的躺在重渊的怀里,姿势暧昧表情暧昧,甚至连双眸相触的那一刻,都暧昧的让她心惊肉跳。

     不是应该她喂了真心酒后,问来重渊心中所想。

    怎么感觉脑子中的片段已经连不上线,昨日……早晨都发生了什么? 重渊卧于一旁,撑着腮淡淡的说:“你昨天喝醉了。

    ” “我喝醉了?”洛栖重复了一遍,面色煞白,呆呆的问:“那后来……我们……” “恩,没关系。

    ”重渊起身,紫青色衣袍微微敞开,露出一把好胸膛,春光乍泄分外诱人。

    他更加淡定的回答:“我会负责的。

    ” 洛栖的脑子“嗡”的一声,险些没一头再栽回去。

     重渊忽然想起,百年之前的那日,也是一个醉醺醺的家伙,掀开自己的床帘后,猛地就趴在自己身上,口中嚷嚷着:“小重……待我来扒了你的衣服……做了我的人……便再也不会有人垂涎于你。

    ” 表情憨态可掬,一张红红的小脸将平日那最后的坚强也抹得一干二净。

     睡意正浓却骤然醒来的重渊说,幸好是阿锦,要是换了旁的女子,早被他宫里的人几棒子打出去了。

     傲视群雄的九天玄女凤锦,在晨起的第二日,也是煞白煞白的小脸,旋即跟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从重渊的软绵舒适的大床上跳下,一驾腾云滚回了自己的璇玑宫。

     此刻,她又是这般。

    重渊见她面色煞白的模样甚是可爱,不觉伸手上去轻轻一刮,成功让其回过神来望着自己。

     终究是有些不愿欺了她。

     薄唇微抿,然后扯开了一丝慵懒的微笑,三个字轻轻吐出,刮着洛栖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骗你的。

    ” “啊……”洛栖的脸青了红,红了青,最后又变回白煞煞的,然后她猛地伸手上去,推上重渊春光无限好的胸膛,道:“那、那你赶紧下去!” “好栖栖!”重渊坐起身,很认真的执着她的手,“你看清楚,如今你是在我的床上。

    ” “呀!”洛栖险些自己翻下了床,身子自然后仰之时,好在有重渊伸手拉住,责难的在她头顶轻轻一敲:“一张床上干不出两桩事,你都喝成个傻子了,除了一夜倾谈聊些体己的事,还能做点什么?” 洛栖撇了撇嘴,意图对这句话表达些不满。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声风情万种的呼唤,如一阵寒风凛冽吹向了尚坐在床上的洛栖身上,让她成功的消了音闭了嘴。

     “拂息你在吗?” 这不是那云影是谁?那甜腻的要人命的声音,与她红艳艳的甚是招摇的身影,都同样的让洛栖记忆深刻。

    所以她僵在原处,扯着重渊的衣襟轻声说:“说不在,不在。

    ” “说不在?” “不是。

    不是。

    你别吭气。

    ”洛栖心道,这要是被云影看见了,她何止会被醋坛子泡死,还怕会被牵累死。

    尚记得云影也是天帝轩辕的义女,天界里算的上很有名气的二婚公主。

    一婚没成,二婚没到。

     听闻当年初她要成亲的那个夫君便是青帝伏羲,难不成青帝黄帝一战青帝阵亡后,此人因为同音不同名的拂息,又赖上了自己身前的这位? 细细端详了下重渊,好面貌,当真是好。

    不知传言中那位青帝,是否也有这么姣好的脸,会令人百看不厌。

     不过左右没明白为什么重渊还要叫拂息,这个得等那个二婚公主走了再问问。

     云影站在门外,怔忡半晌。

    她记得至少这个时间,拂息是不会随意外出的,怎么居然这半天没有人应门呢。

     伏羲拂息,在她看来,从来都是一个人。

     所谓的二婚公主这件事,倒真不是伏羲的错,黄帝青帝一战爆发后,伏羲归降了天帝轩辕,但义父却再不允让自己与其成亲的事,只说现如今他已配不上她。

    但在云影的心里,一面纠结着,的确伏羲再不如前;又一面依依不舍,不愿淡忘原先那荣光岁月里自己双眸总注视着他的那些往事。

     差一点,她便赢过了凤锦。

    哦不对,她已经赢过了凤锦。

     嘴角浮现一丝微笑,她又唤了声:“拂息,真的不在么?” 轻叹了口气,她笑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见我的,也或许算出我已经来了。

    其实也不过是来劝你一句,当年那事情虽然是我提出的,然则也是你答应了的,过眼百年,你我也算是唯一知心的人了,为何还对我这般冷淡?” 洛栖一听,竖起了耳朵,像个小松鼠一般探出了头,想要再听个究竟。

     重渊苦笑着此女子的好奇心过重,一把按住她的头锁进了自己怀里。

     洛栖轻轻哼哼两声,心中腹诽,定是与那二婚公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却还扰的自己如此狼狈,当真可恨。

     那云影叹气,在外又说了:“更何况若是没有我义父从中作梗,今日我们早已成婚,又何必在此苦苦纠缠,你倒是……说句话啊……” 洛栖见其说话着实可怜,不觉怜悯心起。

    张了张口想替云影说话,却忽而两耳嗡的一声,便耳听不见口不能言。

     颇为愤恨的看着重渊,他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然后温柔的上手,凑过唇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