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一个人好好的。
他会过得好很多,就、就像……”
楚丹樨凄然一笑。
就像我一样,放了他。
卫留夷如遭雷击。
在那一瞬间,他无比确定,这个侍卫以前和他的阿寒有过什么。
在他眼里,有和他一样错了的,难以弥补的,悔不当初的……
那一刻,他想生生掐死眼前人。
阿寒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的独一无二!
他们一起的夏日迷谷,萤火夜色,无人可及。
这人不过是个低贱的侍卫,凭什么认为他能拥有跟他一样的东西?他怎么敢?
楚丹樨却只轻笑了一声,眼里满怀轻蔑怜悯。
细雨不停,湿透一身。
……
仪州·幽澜城。
此城南倚郁山山脉,东临西凉云山,地控洛川,乃是仪州咽喉,形势险要、兵家必争。
与江南细雨不同,今日的仪州却是天高清朗,晴空万丈。
西凉王燕止一身玄色披风登临城墙,凌乱的白发在发尾特意扎了一个跳动的小小尾巴,还是被平原狂躁的风吹得乱七八糟。
“馋馋,好看吗?”
他凑到鸟面前,鼻尖亲昵顶着鸟喙。
海东青“嘎”了一声,不屑地扭过脸去。
今日的西凉王,脸上绘了油彩。
人尽皆知,虎贲将军赵红药总喜欢把自己画成各种各样的猫,而西凉王就爱把自己画成各种花色的兔子。
分脸的,白的,橘的,花的。
平日里倒也没听说他喜欢兔,也没听说过他喜欢吃兔。
不知哪里来的趣味。
“噗……”
鸟都嫌弃,赵红药没忍住嗤笑。
“……”
燕止无奈,将鸟举得更高了些,“不是要你看我,是往下看!看这一片锦绣山川,好看么?”
脚下城墙外,正是洛水奔腾,千里山川在无尽朝阳之下连绵如翡。
若未在山巅见到如此美景,谁又会明白一方霸主之心?
真是山河如画让人心醉
画面最远处,点缀着一抹火红。
那是一处燃烧的火海——仪州侯樱祖最大的粮仓。
其实是搬得差不多了才烧的,西凉人一向物尽其用。
但将来史书上就只会写:天宣十二年,西凉王燕止烧尽樱祖幽澜大营九百万粮草,樱祖粮尽溃败,西凉一统仪州。
……
洛州·秀城。
樱祖带出去七万将士,回城却不到五千。
虽大营还有十五万精兵,但经此一败士气低迷。
他自己想到被伏之耻,更是惊惧懊恼夜夜无眠。
可他那时尚且不知,这还远非谷底。
隔日,有人跌跌撞撞来报,仪州沧澜城失守。
攻打沧澜城的不是别人,正是盟军西凉——燕止轻兵夜袭骗开城门拿下幽澜,又火速打下周遭大片城池,如今更已骑兵南下向仪州州府千郡城直冲而去。
樱祖一时间有了特别不好的预感。
也是这时,他才突然发现府邸里总是给他吹耳边风的妖艳西凉歌妓,不见了。
“那个贱人!她、她原来是——”
完了。
全完了。
他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