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确是一直想解开同命契约,可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
容玉心中好笑,便也在面上笑了出来,越笑越见妖娆。
若是取她心头血便能解开这契约,怕是他早就剜下她的心来,何谈如此低声下气。
修仙之人总说凡人世俗不可耐,可是他们又能好到哪里?而她,也是等着利用他罢了,他们各取所需,其实再好不过。
玄襄语气平稳:“容玉,你说这个世上最难懂的是什么?”
容玉被问得一愣,随即了然道:“是人心。
”
“那么,你为何一副早已看透了我的模样?”
容玉被反将一军,的确无法反驳。
玄襄再走上前两步,伸手揽她入怀:“这里跟九重天庭不同,我们都可以找一个同自己相伴之人。
终此一生,这个人就只有一个。
”
容玉抬起头,一双眼清亮澄透:“这个人会是我吗?”玄襄的表情沉寂在一片花影中,看不真切,她听见他轻轻嗯了一声。
她抬起手,手指落在他玄色衣袍的交领上:“别动。
”
玄襄配合地低下身,任她拉着,容玉借着暗淡的月光瞧见他颈后的那点殷红的印记,忽然对着他的肩咬了下去。
玄襄被她的反应整得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觉得肩上剧痛,竟被咬出血来。
他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容玉微笑道:“我先留个记号,以后你反悔,起码记号还在。
”
玄襄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
”
容玉达到意图,自然心绪变好,演戏的心情也跑了回来,虚点着自己的肩胛:“这里被无钺用剑刺穿了,以后也会留下印记。
你也不算太吃亏。
”她看着月落中天,知道时候不早:“我这便回去,殿下请留步。
”
她刚走出一步,玄襄忽然从背后抱住她。
容玉偏过头,看着湖中倒影,湖水微泛波澜。
这一刻大约是玄襄真正情绪流露的时刻:“我会好好待你。
”
容玉等了一日,等来了未央的拜帖。
情理之外,却是意料之中。
她想了想,招来服侍的侍女:“你会刺绣吗?”
侍女垂着头,答道:“仙子想要什么花样的?”
容玉提笔在纸上写下:金风欲引玉露,君若解语应识。
她将纸往前一推,道:“就在素帕上绣上这句话,不用多精细,越快越好。
”
侍女也没多问,立刻着手绣了起来,她手法纯熟,几下便绣好了字样。
容玉抽出镇纸下的玉笺纸,换了簪花小楷写道:焚香恭请玄襄殿下拨冗亲至灵犀殿一晤,容玉手字。
她把素帕跟玉笺纸别在一起,交给侍女:“请你把这个交转给玄襄殿下。
”
侍女走后,她站起身来,熏香沐浴,换了新的衣衫,开始对镜梳妆。
每一步,她都带着如同祭祀般的心情来做。
当年封神台上的每一位上神都曾征战过,同天地,同异族,同时光,杀戮不断,然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