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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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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用一块肥皂都不介意。

    ” 叶洗砚说:“只是一点个人生活习惯。

    ” “对你来说当然是一点,”千岱兰说,“因为别人都必须迁就你,因为你高贵,不是吗?你当然不必为此改变,因为你足够有钱,因为你有能力保持这些个人生活习惯——你当然不会直接开口让别人必须按照你的意愿生活,可你敢说,你潜意识中没有这么想过吗?你当初从梳子上丢我头发的时候,难道就不是嫌弃我吗?” 叶洗砚压抑不住了:“我如果嫌弃你,怎么会和你作艾?” “是因为你的征服欲和你的嫉妒,我知道男人是没进化完全的生物,大部分都是可以人机分离的,”千岱兰说,“你说过,你会对我做春梦,因为我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因为你曾嫉妒过叶熙京——承认吧,你一开始对我的觊觎,本身就不干净。

    ” “你呢?”叶洗砚问,“岱兰,你对我的心思,难道就干净吗?” 千岱兰答不出。

     两个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她接近叶洗砚的开端全是假意,没有半点真情。

     只是聪明人都不会戳穿。

     “你骗我太多次了,岱兰,”叶洗砚沉声,又痛又压抑,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曾高声,怕惊着她,只肯低声,“人说谎太多次,便将其他人也当作骗子。

    你都不愿意细细看一看,我对你到底如何。

    我什么时候拿你当过炮,友?哪次不是照顾着你的感受?哪次不是你喊晓雪快破了我就立刻停下?嗯?哪次不是你一捂肚子皱着眉说贝柑得痛我就扒出来?自从你说厚乳会难受后我之后每次都不舍得曹太甚。

    说话,岱兰,难道你以为我全是装模作样、全是来骗你的?我图什么?如果我真想只和你享受一刻的欢,爱,我何必一次又一次地主动找你,一次又有一次地将自己的尊严都撕下来任你践踏?” “这就算把你尊严撕下来任我践踏了吗?”千岱兰被他的荤,话吓了一跳,直到听完后,才反问,“你果然从不曾低下过你那高傲的头。

    ” 叶洗砚:“我不曾对其他人——” “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想让我留在你身边,”千岱兰说,“这一点,你甚至都不如熙京——” 叶洗砚说:“别提他。

    ” “他是你亲弟弟为什么不能提?”千岱兰说,“他曾偷偷地带我去放烟花,曾经给我送了一卡车的玫瑰,曾经在人挤人的商场中跪下来向我告白——如果你仅仅是主动找我就算撕下自尊,那熙京做的算什么?拿自尊给我洗脚?你难道认为在窗上先让我霜就算疼我爱我?难道你认为,其他男人就不能——” 话没说完,叶洗砚捂住她的嘴。

     千岱兰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到严重受伤和难堪的情绪。

     她用力一推,推开叶洗砚。

     一通吵发泄过后,千岱兰也感到前所未有的伤心。

     其实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叶洗砚本身就是这种性格,他没有做错什么,他的确不必像她一样到处低头求人、陪笑来换面子—— 她不能因为别人没有过类似的体验、无法理解而去谴责他。

     只是她期待太高了。

     “你今晚同梁曼华说那些话,我知道什么意思;你舍不得我去给她拎包,但那是我抓住的主动示好机会,”千岱兰站起来,她没有看叶洗砚,说,“我知道,你一直强调,面子不能丢,用多了也就不值钱;但像我这样本身就没什么可丢的,所以无所谓,总好过穷到只剩下脸。

    ” 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已经很伤心了,伤心到喉咙都发干。

     现在的千岱兰甚至期望,这次吵架的争端是因为叶洗砚犯了很糟糕的错误,就像叶熙京当初——那样,她的难过会被狠狠冲淡。

     她伤心的是对方没有原则性错误,叶洗砚发怒的理由,甚至都是因为过分吃醋和对她的过于照顾——拎起来甚至可以占据道德高峰,她都没办法发泄心中的怨。

     ——都不能朝他的脸来一拳。

     “无财不养道,我看了《道德经》,知道老子认为世界上所有财富都是道生出来,所有的财富都该用于‘道’;哥哥信奉这个,很正常,因为原始资本的积累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血,而哥哥已经过了这个阶段——可能,等我拥有了那么多的钱后,我也会信奉这一点,”千岱兰说,“但现在的我只想赚钱,不择手段地赚钱,就算被唾弃,就算是拿我的脸去拖地,只要能赚钱,我都肯干。

    ” 叶洗砚没有继续说“我可以给你”。

     他清楚,千岱兰口中那么多的赚钱途径,没有一个和婚姻相关。

     她拒绝依靠这个途径来共享财富。

     她需要的不仅仅是钱,还有赚钱的能力。

     ——但他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微末起?看着她去向那些人一个个地赔着笑脸?看她一路艰辛地往上走? 他有可以托举她的能力。

     她可以完全依靠他。

     但她不肯。

     叶洗砚此刻也在愤怒,怒她的口不择言,恨她如此肆无忌惮地伤他的心。

     他再一次意识到,千岱兰没有那么爱他。

     或许是喜欢,但绝不是因为爱—— 所以才会口无遮拦地说那些伤他的话。

     她果然够聪明,也够狠。

     “我走了,叶洗砚,”千岱兰已经走出去,她站在套房外面,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控制着语气,“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了,反正……我还是要说,再见。

    ” 叶洗砚什么都没说,他甚至没有看千岱兰。

     千岱兰停了一下,没等到他的话,也没有再看卧室内,拿起自己的购物袋,不忘拎走垃圾桶中的昂贵珍珠项链,慢慢地走下楼。

     她什么都没想,游魂似的,坐电梯,出酒店。

    侍应生为她打开玻璃大门,关切地问,女士,需要我们提供帮助吗? 千岱兰摇头。

     她迈出去,风一吹,脸凉凉的,抬手一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兰小妹——” 叶熙京急急跑到她面前,看到她,不可思议。

     他快走几步,双手握住千岱兰肩膀,上上下下看,难以置信地问:“你真和我哥谈恋爱了?你们什么时候搞——” 啪—— 千岱兰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她骂:“松开你的脏手,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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