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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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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我感觉你很累。

    ” 他腰上围着浴袍,遮住了一半结实的鲨鱼肌。

     头发微湿,那双冰冷的灰蓝色眼眸在雾气之中罕见地多出几分柔和。

     或许是受眼神的影响,他整个人都多出一些平日里没有的亲和。

     极具压迫的气场淡了些,dom(主导者)感反倒重了不少。

     他伸手将她凌乱的头发理顺:“怎么感觉的?” “就是……一种感觉,女孩子的第六感,你能懂吗?我最近进步了。

    ”她乖乖站着,任凭他用手为自己整理头发。

     个子长高了些,头发也长了不少。

    唯独身上的肉没怎么见长。

     “嗯。

    ”他胸腔发出一阵低嗯,语气仍旧平淡到听不出太多情绪,随口点评道,“哄人的手段进步了。

    ” 虽然听不出情绪,但似乎不算太糟。

     她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唇角:“那就好,你高兴就好。

    ” 过分小心了,给人一种珍爱到不肯破坏的战战兢兢。

     宗钧行喉结滚了滚,将人抱的更紧一些,声音有些低沉:“我去帮你请一周的假,你和我一起去北欧?” “不行!”她立刻就拒绝了,“这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我还有好多功课。

    而且美术馆那边的展出作品我也急着交。

    老师催过好几次了。

    ” 虽然主要原因是不想和他一起去。

     上次的莫斯科之旅实在太无聊了。

    宗钧行这个野心家脑子里只有事业,他的人生唯一的消遣恐怕只有性。

     可她不想随时在家里等着他。

     她有自己的追求,而不是他的一个消遣! 宗钧行自然不勉强她。

     的确,临近学期结束,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的成绩很好,宗钧行不必在这方面为她伤神。

    至于美术馆那边,他早就让人提前打点过。

     她的作品会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无论好坏。

     ——这里的“打点”自然指的是,花钱将那个美术馆给买下,包括创始人。

     …… 宗钧行离开的第一天,蒋宝缇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笼子里的鸟重获自由。

     她火速叫上卢米和Max,决定开展一个小型派对。

     Max为她担忧:“你的家里人不会惩罚你吗?” 自从上次的“睡过头”事件之后,Max对蒋宝缇那个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长辈”有着一种和蒋宝缇类似的恐惧。

     她的父亲虽然在这方面也对她管教非常严厉,但不至于严厉到这种程度。

     蒋宝缇却表现的非常轻松:“他去国外出差了,在北欧,现在管不到我。

    ” 因为过度高兴,她甚至都忘了还有一件值得她去头疼的事。

     ——那就是她的爹地马上就要来了。

     她没想好应对方法。

     如果爹地真的要带她回国,她恐怕…… 当然了,现在有另一件头疼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

     在她和Max聊天期间,全程保持沉默的卢米终于开了口。

     她的样子有些扭捏,说有件事情要通知她们。

     于是蒋宝缇和Max见到了卢米的又一任男友。

     在给她们看完照片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去和对方约会了。

     留下两个看沉默的人。

     蒋宝缇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他有着她们所不知道的优点。

     ——天杀的,可他那张脸丑到足够抹杀他的一切优点。

     同样沉默很久的Max总算开口:“你不觉得吗,他长得有点像多比,哈利波特里的那个家养小精灵。

    ” 二人对望很久,最后还是一致决定这样不好。

     既然是卢米的男友,她们作为朋友不能只凭一张照片就恶意揣测。

     或许他身上有其他非常出众的闪光点呢? 现在还能这么乐观的看待,三天后的蒋宝缇完全就不这么想了。

     她压根没想过卢米会为了一个男人和她闹掰。

     因为她发现那个男人有赌博的坏习惯,而且他赌的很大,甚至还欠债。

     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常去的那家赌场就是宗钧行名下的。

     那个该死的丑男人,居然在蒋宝缇和卢米说完这件事后跑去她的面前装绿茶,说他的确赌了,但不像她说的那样。

     卢米问蒋宝缇是怎么知道的。

     蒋宝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她总不能说那家赌场是她男朋友的。

     她总算明白宗钧行为什么不许她撒谎。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填补。

    真到了关键时刻就是哑巴吃黄莲了。

     虽然卢米没说什么,但她显然有些难过。

     她说她知道她们不喜欢她的男朋友,但没想过她会用这种诋毁的方式来劝他们分手。

     蒋宝缇在那天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情绪性发烧。

     她在半夜开始意识模糊,甚至分不清楚是睡着还是晕倒了。

     她醒的时候手背上正扎着输液管。

     Saya阿姨拿着热毛巾给她擦身子:“好些了吗?” “我没事,躺一会就好。

    ”她想起什么,问Saya阿姨,“和kroos说了吗,我生病的事情?” Saya阿姨摇头:“没有,到底是小事。

    ” 其实说了也没什么的,宗钧行本来就是利益至上的商人。

    他不可能因为蒋宝缇生病就放下工作回来陪她。

     哪怕是她被下病危通知,他也会从容地将手上的事情先处理完。

     ——蒋宝缇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清楚他的为人。

    可蒋宝缇听到Saya阿姨这么说,还是有点难过。

     她一直觉得Saya阿姨是家里除宗钧行外最关心她的人。

    现在看来,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是以宗钧行为中心。

     凡事以他为首要。

     Saya阿姨离开后,蒋宝缇还是任性地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她才懒得管他的正事要不要紧。

    在她看来她的感冒最要紧! 那通电话快到铃声结束前才被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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