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城的街巷可一点都不比拥仙城差。
”
“拥仙城最厉害的,还得是朱府以及朱家修建的八仙居!那才真是老爷夫人这样的上流人该去的地方!”
夫人撇了撇嘴,低声道:“那八仙居,感觉和父皇修建的国宫没什么区别。
还是小巷子里的玩意儿比较有意思。
”
老爷呵呵一笑:“你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对粗茶淡饭感兴趣罢了。
真要让你一辈子都在那逼仄的小巷子里活,你能安心?”
“好好好,你说的最有道理。
”
“不过话说回来,我大哥现在治理拥仙城,确实做到了让百姓安居乐业。
起码那些官府的官员,可比我小时候见过的要守规矩得多。
”
夫人嗤笑一声:“你小时候穷得都快要饭了,还能和官府的人打交道?”
乡绅咳嗽了几下:“别拿捕快不当官员。
”
“捕快是吏。
”
“在普通百姓眼中,吏就是官老爷了。
”
船夫立刻表示赞同:“老爷说得没错!在小人的眼里,能披上吏服做捕快的,那可都是惹不起的官老爷。
”
乡绅得意地看了夫人一眼:“瞧见没,这就是生活经验。
”
“好,你厉害,行了吧。
”
就在这时,一声长笛呜咽,荡开江面波涛。
随后跟着浑厚的唱腔:“滚滚长江东逝水——”
乡绅夫妇立刻抬头望去。
发现声音是从一艘巨大的斗舰之上传出。
斗舰之上,坐着数十名乐师,中心则是一名歌者。
“浪花淘尽英雄——”
乡绅看向船夫:“何人在江上唱曲?”
“哦,那是杨家的船。
杨家人每日的黄昏时分,都会在江上唱这首《临江仙》,以表纪念。
”
“是非成败转头空——”
“纪念?纪念谁?”
“小人也只知皮毛。
听说,是为了纪念朱萧索仙师。
可是这首词的作者是杨慎,应当是杨家的先祖,不知道跟朱仙师有什么关系,没准是杨慎为了铭记与朱仙师的友谊写下的?”
乡绅挠挠胡须:“呃……应该不是。
”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乡绅夫妇望着被夕阳打红的江面,听着不绝于耳的歌声,静静沉思。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
船夫又开了口:“小人最不喜欢这一句。
”
“为什么?”
船夫撇撇嘴:“白发渔樵江渚,还惯看秋月春风。
感觉就是对我们这些渔樵之人带着瞧不起的样子,这一听就是享尽荣华富贵的人来江上装作寻常百姓,表现自己的豁达!我猜那杨慎,在黑发的时候指不定怎么鱼肉百姓呢!”
乡绅不置可否,笑了笑:“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种解读。
你说的,倒也算新奇,起码我之前没听到过。
”
“多谢老爷夸赞!”
“一壶浊酒喜相逢——”
“老爷夫人,要靠岸了,您二位坐稳!诶,人呢?”
船夫再回头,已经不见乡绅夫妇的身影。
只看到一个布包。
他上前打开布包,五块明晃晃蓝汪汪的石头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他瞪大了双眼:“这……这是?!”
而后立刻将布包盖住,谨慎地看了眼周围,便赶紧系上船,揣着布包一路小跑离去。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