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盖到她的手臂上,席悦找毛巾的动作一顿,然后缓缓地抓着毛巾缩回了手,与此同时,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确认窗户被重新关上,代泽推着称,头也不回地离开。
二十分钟后,他在河边看见了穿上印花棉袄的席悦,有个跟她玩得好的女生调侃她像小老太太,席悦走到自己的书包前拿出水杯,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后才开始笑,说有的穿就不错了。
那是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意外,可代泽晚上回到家,洗漱好入眠之后,竟然梦到了那截白皙的,挂着水珠的胳膊。
氤氲的雾气仿佛将他笼罩,他在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状态下看见那只手朝自己伸过来,抚上了他的后背,难以形容的感觉出现的下一秒,他猛然惊醒。
黑暗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代泽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起来,她是他最好的朋友喜欢着的人。
这种感觉让他唾弃,他用全部的理智去对抗,以致于在公司里,他明显能察觉出来,席悦是有些怕他的。
时至今日,代泽都不太清楚他对席悦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这一切都由那个意外的梦而起,他越想逃离,就越会被动地关注,莫名其妙的情绪发展到如今,他觉得自己已经像极了阴沟里的老鼠。
而他的这副形象,已经在今天下午的意外中被人察觉到了。
出租车行驶了半个小时,抵达了北区的别墅门前。
代泽下车看见许亦潮,脚步顿住。
昏暗的夜色中,两人静静站着,彼此的眼中都看不到丝毫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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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潮在派出所待了两个小时,确认人已经被拘留之后,又将静姐母女送回家,才来这里找代泽。
他显然是从医院回来,露在外面的右手上,中指被纱布包成了一个粽子。
“骨折了?”他低头看了眼。
代泽走上台阶,按密码开门,淡淡回应:“骨裂,上了夹板,养几天就好了。
”
许亦潮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随后想起什么,“她让我谢谢你。
”
代泽按密码的指尖略略停顿,只一秒过后,他打开了门。
“不用谢。
”他侧身让许亦潮进来,“只是刚巧看见了那个杯子而已。
”
这是个稍显苍白的解释,许亦潮没应声,但也没有急于揭穿。
他双手插兜,走进大门,停在玄关时转身,“要换鞋吗?”
“不用。
”代泽已经往里走了,“保姆会打扫。
”
许亦潮没在意,直接走了进去,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他下意识打量着房内的装修,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其他人居住过的痕迹。
代泽和他一样,小学时父母就离婚了,不一样的地方是,许亦潮父母是感情淡了才离婚,而代泽父母是从没爱过,终于忍受不下去才离。
作为标准的富二代,代泽的外公和爷爷家都很有实力,电视剧里的豪门联姻发生在他家里,父母在毫无感情基础的前提下生下了他,又在十岁左右各自离开。
这房子是他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父母离婚之后,他不愿意跟任何一方,因此两家人都派了保姆过来照料,从小到大,除了得到的关爱较少,内心冷漠之外,生活方面倒也衣食无忧。
代泽走进厨房,再出来的时候,臂弯里就夹了两瓶苏打水。
他也在沙发上坐下,将其中一瓶水推到了许亦潮面前。
许亦潮接过来,拧瓶盖时往旁边看了眼,代泽手上绑着夹板,无法用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