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票,并准备从钱包里掏钱。
杜铁林走上前,说:“子昂,寺庙香火钱,各付各的,这是规矩。
我自己买。
”“噢,好的。
”林子昂感觉自己又上了一课,便听从杜铁林的话,两人各自买了各自的票。
进了潭柘寺的山门,来到正殿,杜铁林取了三支清香,依例上香,并不多言语。
林子昂跟在杜铁林身后,照样学着。
杜铁林往功德箱里放钱,林子昂跟随其后,也在功德箱放了点零钱。
虽说今天有太阳,但毕竟是在京西的山里,多少还是有些冷的。
这种荒凉感,让林子昂想起差不多五年前的那个冬日,他在圆明园茶室第一次见杜铁林时的情景。
在心境上去体会,他感觉杜铁林的内心里,其实就是个孤独的人。
尤其是在这种荒凉清冷的冬日,无论当时当日在圆明园,还是此时此刻在潭柘寺,触景生情,便都是这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并非冷漠,却总覆盖着一层看穿红尘世事后的苍凉与孤寂,这大概是杜铁林内心的底色。
尽管一旦回到世俗的舞台,他照旧游刃有余,精进有为,但你总感觉,他是在用“专业素养”在做这个老板的角色,或许在他内心的某个角落里,他是不屑,甚至厌恶觥筹交错的。
但为什么站在镁光灯下的时候,却又长袖善舞呢?因为那时候,他是在用心做自己的社会角色吧,倘若不这样,便就是不专业的表现。
而更令人好奇的是,如此这般灵肉两分了,但在同一个躯壳里,终究运行着两个系统,看似矛盾的两个系统却又能正常地运行,偶尔还会互相成就,这是不是很奇怪?林子昂如此揣测着,同时,林子昂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感觉怎么着都是不可能的,可事实情况,还真的就这么着了。
上完香,林子昂又跟着杜铁林进入几个偏殿,双手合十,敬了所有的菩萨。
杜铁林对林子昂说:“这潭柘寺很幽静,一直都是皇家寺院。
都说是先有潭柘寺,再有北京城。
你过去来过这吗?”
“没来过,这是第一次来。
”林子昂答道,“杜总,北京人烧香,不都是去雍和宫吗?谁会跑到这么远的潭柘寺啊?”
“其实,各个寺庙还是有些不同的,北边怀柔的红螺寺,还有西边八大处的灵光寺,各有各的定位与特点。
有的人喜欢去香火旺的地方,我就偏偏喜欢来这个潭柘寺,特别是冬天来,特别安静。
”杜铁林说,“我们到山后面走走吧,你要是怕冷,你就到车上等我。
没关系的。
”
“杜总,没问题,我不怕冷。
而且今天还好,没刮风。
”林子昂答。
说完,两人就往后山走去。
北京的冬天,怎会不肃杀?但林子昂却见杜铁林身心放松,十分享受这肃杀,脚步也走得飞快,待到走到半山上的一座凉亭,方才停下脚步。
林子昂见杜铁林站在凉亭外开始休息,便走近说道:“杜总,正好我想请示您个事情。
今年美国冬天雪下得大,代我们管理的物业说,他们检查房子,有几处小地方坏了,需要等到开春后加固修理一下,可能会产生一些费用。
”
林子昂其实更想借着说这个事情,看看杜铁林的态度,看后续房子的事情怎么处理。
之前,姚婷婷拒绝了这个房子之后,杜铁林就再也没提这个事,林子昂也不方便多问。
“子昂,那个房子,你就正常打理着,全权负责就是了。
暂时我也不会去住,让物业注意照看就行。
维修的费用如果金额很大,账上钱不够的话,你到时跟我说。
”杜铁林说道。
“好的,杜总,我明白了。
”林子昂答道。
“对了,相比较美国那边的景色,你觉得这边潭柘寺的景色如何啊?”杜铁林突然问道。
林子昂说:“人少的时候,这里也挺好的。
但不知道美国那边下雪之后,会是怎么样呢?”
杜铁林说:“看来,春节的时候,我可以去那边住上一个礼拜,看看雪景,体会一下心情。
”
“杜总,您真的要去那里过春节吗?那我还得让代办那里准备一下呢。
”“随便说说的,今年春节就不去了,这里一堆的杂事呢。
”
恰好这时,杜铁林看到路上有好几根折断的树枝,便弯腰拾起,将树枝扔到一边,免得影响行人走路。
“时间过得快啊,一年又一年的,就像这潭柘寺,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潭柘寺却一直在这里。
”杜铁林感叹道。
“杜总,我能问您个问题吗?”林子昂说道。
“什么问题?”杜铁林被这冷不丁的一个问话,停下了脚步。
“杜总,如果时间倒流,您还会下海创业开公司吗?”
“子昂,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呢?感觉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
“我也是突发奇想,今年公司给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