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坚决不帮他写哪怕一笔。
一个多星期,时桉的生活不分昼夜,被钟严掏空思维,挑战人类极限,压榨得喘不出一口气。
所有因偷懒换来的报应,都有人全程陪伴。
钟严陪他熬夜,陪他修改,把累到睡着的他抱回床,第二天陪他周而复始,直到论文彻底完成。
毕业答辩当天,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口。
钟严做最后叮嘱,时桉认真听、点头记。
一切准备完毕,钟严解开安全带,转过来帮他调整衬衫和领带。
像故意拖延时间,钟严明知他滚瓜烂熟,仍让他重复要点。
时桉看他的脸,不厌其烦。
等该说的全部说完,再也找不到拖延的理由。
钟严抽走了手,“嗯,去吧。
”
时桉还看着他,“哦,那我走了。
”
“嗯。
”
“好。
”
一个在送,一个说走,却都没有实际行动。
分别之前,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知是谁先转的头,两人分别看向窗外。
清晨八点半的校门口,零星人正往里赶,他们可能认识时桉,或许熟悉钟严。
钟严转身,扣上安全带。
时桉转身,开门离开。
“加油。
”
身后有拉扯声音,力度不大,却能轻易把人拽回去。
“时桉,你是我的骄……?”
偷偷凑近前,时桉只说了一句话,“看到就公开,谁怕谁。
”
等时桉停下脚喘气,已经站在了报告厅门前,手机震了一路。
钟严:「床都上过,还害羞?」
钟严:「跑那么快干什么?」
钟严:「不是公开?」
钟严:「就亲脸?耍我呢!」
钟严:「中学生都没你纯情。
」
钟严:「鸡啄米也比不过你快。
」
时桉脸快要烧炸了,回消息的手都在抖。
「快到点了,我要进去了。
」
钟严:「最后一句。
」
「什么?」
钟严:「时桉,你是我的骄傲。
」
*
学医八年,时桉写过的论文不计其数,有小组任务、有老师作业,混过学分、应付过差事,也在核心期刊发表过。
但这次答辩,他体会到了论文的真正意义。
熬过的夜、努过的力,站在演讲台的那一刻,都在向他体现价值。
把最骄傲的作品公之于众,期待听到掌声、收获肯定,奖励自己,想继续做钟严的骄傲。
掌声送别问候语,时桉九十度鞠躬,为他的八年医学画上圆满句号。
从报告厅出来,三五人凑成一堆,聊着答辩过后的心情。
时妈妈打来电话,时桉穿到安静区域。
“小桉,后天别忘了,叫钟医生来家里吃饭。
”
“妈,后天我们都不过去了。
”
今年生日,只想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