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
锣鼓喧天中,宅门内走出一道大红喜庆的颀长身影。
抬郎头在花溪村可谓是头一遭。
而厉峥也是头一个赘入花溪村的上门女婿。
起初还没把入赘这事当做什么难事的厉峥,待到这会,当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上花轿,还是不由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他迈步而出,在喜婆的高声下,掩不住耳根蔓上的红热。
只能僵着背脊勉强在脸上扯出温笑,而后跨上喜轿。
随着喜婆一声:“起轿,盛家迎女婿进门咯!”
厉峥:“……”
花轿一摇,轿子被四个壮汉抬起,轿中坐着眉心突突直跳的新郎官。
而本是短短一小段路,硬是叫盛丰设计了一条环线。
娇夫抬着喜轿绕村一周,欢天喜地叫所有人都瞧见,他们盛家迎女婿咯!
村里办喜事没有太多繁琐的规矩,主要还是一个以热闹为主。
一身华丽喜服的美丽新娘已在院中候着。
不需红盖头,只执一条红绸,待她的夫君进门,将红绸一端递给了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对拜磕头,低下头时,掩下了双唇微动发出的低声。
盛瑶坏心地逗弄道:“坐花轿好玩吗,我还以为我能坐呢,怎没想到竟是你坐。
”
厉峥:“……晃得人头晕,不适合你坐。
”
盛瑶偷笑:“那便只能适合你坐了。
”
厉峥脸色一僵,想起方才那般尴尬的经历,面子上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
一道柔声,在喜婆的高喊之后,清晰传入耳中:“夫君,礼成了。
”
厉峥心头一跳,隔着红绸牵住了妻子的手。
“嗯,礼成了,娘子。
”
礼成后,流水席正式开席。
比厉峥求亲那时还要更为热闹。
换了一身轻便红衣的新婚夫妻轮番在流水席间收获乡亲们的祝福。
而后两人双双被送入新房,聚集来一群年轻人和小孩吵吵嚷嚷闹洞房。
忙忙碌碌一整日。
直至天色渐晚,新房内的乡亲们终是被盛丰又笑又斥地吆喝走了。
宅子外仍旧热闹。
宅内却随之升起一缕浓烟。
盛瑶沐浴后就坐在床榻边,本是稍有紧张,但迟迟等不到厉峥回来。
新婚之时,洞房花烛夜。
前一晚娘亲向她教授此事时,她还红着脸满脸心虚心不在焉。
因为她已是偷摸在此之前和厉峥有过这样的亲密了。
所以没听仔细,但这会想起那夜也仍旧止不住害羞又期待。
盛瑶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厉峥进屋。
她耐不住性子的起了身,刚一打开房门,一股浓烈苦涩药味扑鼻而来。
厉峥就站在门前,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还险些被突然开门的盛瑶吓一跳洒了药。
盛瑶眸子一惊,当即后退好几步:“你煎药做什么!我不要喝!”
怎新婚之夜还带让人喝药的!
厉峥一愣,端稳了碗,再看吓得花容失色的盛瑶,不由笑道:“不是给你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