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之时,她又突然退撤。
几次下来,陈琮的头更晕了,视线也越来越虚。
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真的是兽,她在反狩猎他这个人。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陈琮握紧树枝,以攻为守,向着女人猛甩了一记,转身向着车子狂奔。
驾驶座的车门半开。
不对,陈琮猛眨眼,车门怎么变成两个了?
完了,他看东西重影了,一模一样的两个,完全分不出虚实。
看运气吧,他向着车内猛扎。
下一秒,他一头扑跌在雪地上,透雪的枯草扎得他脸生疼,陈琮翻了个身,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两个一模一样的、罩着麻布的女人疾扑而至,四条空荡荡的裤管在半空飘着,像风筝放进天上,垂下长长的飘带。
陈琮胡乱选了一个,攥着树枝,狠狠抽了下去。
***
肖芥子车入草场,远远看到陈琮。
但那时候,隔得太远,没认出他,也不知道死死抱着他脑袋不放的就是姜红烛,只是觉得奇怪:那个人,怎么好像脑袋上顶了个缸一样,长那么怪?
后来看到定位上的红点不动,才反应过来,狠踩了一记早已到底的油门。
待驶到近前,却看不到人了。
她不知道是这俩抱滚在地、被面包车遮住了,正疑惑时,有一大团“东西”被大力抡了出来,正砸向她的挡风玻璃,肖芥子头皮一麻,猛打方向盘避让,让到一半,陈琮又踉踉跄跄栽跌出来。
肖芥子猝不及防,再打方向盘,皮卡车性能太次,经不住这么猛的连番操作,原地急转几乎一百八十度,幸亏她系了安全带,否则真能被甩得在车里打几个滚。
饶是如此,下车时,仍觉得地也不平了,天也斜了。
肖芥子跌跌撞撞,先奔向姜红烛:“红姑?你没事吧?”
姜红烛罩身的麻布拖泥带雪,喉间嗬嗬的,听到有人发声,也不分青红皂白,向着她就扑。
肖芥子应付这种状况,倒是轻车熟路了,她往边上一闪,反手揪住姜红烛脑后的麻布。
这麻布里头,其实缝了三条带子,两条套肩,一条套脖子,这样即便再大的风吹过来,麻布也是从脖子底下往上掀,怎么都看不到脸,所以抓住脑后的缝扣,就等于是锁了喉,姜红烛呼吸一滞,脖子被迫仰起。
肖芥子趁此空隙,迅速欺到她身后,膝盖抵住姜红烛背心,将她整个人压进雪里,两手自她肩膀往后捋,一路到手腕反剪了拎起。
能清楚地看到,姜红烛的指甲缝里,带血带皮肉。
肖芥子倒吸一口凉气:“红姑,说好了不能杀人的。
”
姜红烛身子绷紧,拼命挣扎,恶狠狠口齿不清:“他杀了阿兰,我看见的,我看见了!”
肖芥子叹了口气。
她俯下身,隔着麻布凑到她耳边,柔声说了句:“没有,红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