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纽扣,露出烫伤的胸膛。
她越是掀开他衣服下的伤口,越是悲从中来。
她泪流满面,质问那个女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富大贵之家吗?你能想象一个外来者如何受到兄弟的虐待吗?”
“星月,别哭了。
”马猜终于出声,却是安慰她,令她的眼泪更多。
他站起来,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卓星月告辞:“对不起,打扰了。
祝你幸福。
”
不管她的墨镜下是不是一双通红的眼睛,他会永远消失在她的面前。
黑夜里,马猜载着卓星月在黑夜里疾驰。
她一直处于愤怒之中,吞着风,忿忿不平地吼:“三年,你找了她三年。
这三年,你每天风吹日晒,因为她说过要在白沙摊上开一间彩绘摊,你就放弃一身的才学,守着一个破摊子等她路过。
我快要气炸了,你怎么不生气?”
“没事,这三年,便当是一场睡得深沉的梦吧。
”因为有她陪着,他竟然没有太过生气和太过失落,反而在她喋喋不休的抱怨中慢慢静下来,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海风,他低声呢喃,“至少梦里面发生过好事。
你就是那件好事。
”
只是,他还是有些难受,小时候无意识被抛弃一次,长大后有意识再被抛弃一次。
他问:“你可以把我抱紧些吗?”
卓星月闻声用力地搂紧他的腰,大声喊:“不怕,有我在。
”
听到她这句铿锵有力的话,他竟然眯着眼笑了。
路不觉得远,风不觉得大,夜不觉得黑。
只要遇见她,他这三年便不是一无所获。
回到猫星酒店已很晚了。
罗亚和卡卡都在前台等他们,一见到马猜和卓星月回来,卡卡马上跳起来冲进马猜的怀里,想一想,又跳进卓星月的怀里,总之在两人的怀里来回跳,怕冷落了谁,可爱至极。
罗亚说:“你总算回来了,杨决来问过几次你回来没,说有事找你。
依我看,他哪里是有事,明明是担心你彻夜不归。
”说完,她的视线在马猜和卓星月之间游移,似乎想看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卓星月避开她的视线,怕她看到额头上撞墙的伤,说:“我想他也没什么急事找我,明天早上我若碰见他问问就可以了。
你不用专门告诉他我回来了。
”
正说着,杨决再一次来到前台,打算确认卓星月这么晚是否归来。
他正巧看到卡卡像个调皮的小孩一样在马猜和卓星月的怀里跳来跳去的一幕。
它差点跳空,马猜和卓星月都慌张地去接,手碰到一起,接住了顽皮的卡卡,怕它跌下来,两个人的手都不敢松开,紧紧地贴在一起。
杨决蓦然清醒,本想转身就走,但是他的角度正好看清卓星月头上的伤口和红肿的眼睛,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了,走过来伸手碰触她的额头,皱着眉问:“你怎么受伤了?哭过了?”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你撒谎。
”他一下子就看穿她的谎言,猜测,“你下午跟着马猜去了精神病院,是不是那里的病人突然发病了?你知不知道他们很危险,伤害你完全不用负法律责任?”
他生气了,他生气她毫不知道保护自己。
如果他在她身边,他绝对不会允许她踏进那样危险的地方。
如果他在她身边,他忽然想起,他再也不能在她身边了。
于是,他什么也不再说,转身离去,经过马猜时恳请道:“因为我以后都不能保护她,所以请你好好保护她。
”
他说得郑重而凄凉,马猜沉默而慎重地点头应下。
此时无声胜有声,像是一个珍宝的交接仪式。
杨决走后,卓星月好奇地问:“他刚刚和你说什么?”
“他把你交给我来保护了。
”马猜等待她的反应。
卓星月摇头说:“谢谢,我自己就可以保护自己。
经历这么多,我已经不想依赖别人了。
”
马猜还想说什么,但又一想今天发生太多事,她和杨决已经结束,而自己和她来日方长,便没有急于一时,只笑笑说:“晚安。
”
这一晚,杨决很晚很晚才回房间。
他一直在花园里,看着星空发呆,直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以免被唐兰曦看出异样。
虽已订婚,但是他们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却不像准夫妻,只像一般合租的朋友,一切泾渭分明。
天热,唐兰曦穿着薄如蝉翼的清凉睡衣,杨决进屋一看到她,局促地转移视线,打开电脑看美股的走势。
唐兰曦知道他会看很晚,就煮了一杯咖啡端给他。
杨决不敢看她,盯着电脑去接。
她哎呀一声,滚烫的咖啡全部倒在她身上。
杨决担心她烫伤,可是望过去春光一览无余,他又别过头,忙乱地拿起毛巾帮她擦拭,似是触到柔软,他慌不迭站起来,不停地道歉,同时往外快步走,说去找人来帮忙。
关上门,他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他又来这坐了。
难道刚订婚就闹得不愉快?”
酒店酒吧的服务生看着坐在角落的杨决,窃窃私语。
从订婚仪式结束后的那一晚开始,每天晚上杨决都没有住在与唐兰曦共处的房间里,而是在酒吧里坐到很晚,不酗酒,只是接近天明才回去。
杨决正在接一个电话,是酒店的紧急医疗处打来的,说酒店医生已经去看望过唐小姐,无碍,请他放心,并问他,唐小姐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去?她不怪他。
“晚一点。
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
”他挂了电话。
其实他手头哪有什么事?杨修身体恤他刚刚订婚,什么工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