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啊。
既然他都不装了,那么她也直截了当地问:“方君表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能不讨厌吗?”此处没有别人,方君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厌恶,回答,“你知道我做了多少努力才让她喜欢我这个继子吗?她不爱我爸。
她只是看到初恋情人带着新欢入住这间酒店,一时委屈和冲动就和我爸在酒店办了婚礼。
她不爱我爸,自然也谈不上爱我这个拖油瓶。
我爸死后,她和我形同陌生人。
但她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她脾气古怪,我只能花更多精力去讨好她,挖空心思逗乐她。
我彩衣娱亲为什么?就是为了有一天,猫星酒店属于我,我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个突然钻出来的人从我势在必得的东西中抢走一半!卓星月,别怪我心狠,我们本来就不是表兄妹,自然也谈不上可笑的亲情。
”
原来这就是真相。
听完这一席话,卓星月浑身冰凉,热带的温度无法温暖一颗冰凉的心。
她回到小楼,看着方君重新带上温和的面具和馨姑妈谈笑风生。
她始终学不会这些。
也许别人会觉得她幼稚,可她真心不觉得,一个人会撒谎了,会玩心术了,会图谋了,就算是长大了。
不管怎么说,方君的归来都让猫星酒店士气大振。
新的领导者总是意味着人事变动,但是方君是故人,猫星酒店可以最大限度保留以往的风貌,这让许多人安心。
卓星月敏锐地发现以前和她走得近的员工,现在纷纷重新拉开了距离。
他们本来就是因为罗亚才与她亲近,现在罗亚陪着方君,他们也就跟着围绕着方君。
食堂是最能看出一个人人缘的地方。
现在她常常一个人独自就餐。
她有心要融入别人的餐桌,可是许多人见到她来,不是吃完了离开,就是马上换位置。
卓星月感觉到自己慢慢在成为酒店的边缘人,她找到了原因,她偶然听见大家都在讨论假方君被陷害的事。
这件事已过去有段日子,怎么重新被提起?
下班后,为了拉近和同事的距离,卓星月不急着回小楼,而是在员工休息室和大家尽量多相处一段时间。
休息室有乒乓球、桌球和室内健身器材,但大家最爱的还是五十寸的大电视,经常围着一起看,吐槽下最近的娱乐圈。
卓星月也一起看。
一个亲子综艺节目插播广告的时候,有人按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台。
卓星月听到卡卡的声音,发现它在休息室门外站着往里张望,看见她在这,它脆弱地叫唤几声,兴奋地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想跳到她怀里却没有力气,只能抱住她的小腿急得叫个不停。
“怎么受伤了?”她心疼地抱着卡卡,现在雪公主失势,整个酒店没有人或猫会欺负卡卡。
一个人提起今天看到的事情经过:“哦。
我今天在路边看到卡卡在和罗斯打架。
罗斯从来不会争抢,多半是卡卡惹事,上次不是也把雪公主抓伤了吗?”
与罗斯一比,大家似乎都默认惹事的一定是卡卡,没有人安慰受伤的它。
卡卡挠着卓星月的心口,似乎怕她误会自己,眼眸里浮现殷切的希望,她拍拍它的小脑袋,示意自己知道。
她手臂上的伤还没有愈合,她知道罗斯和方君一样有一张假面具。
猫的事不过是小事,大家继续看电视。
“停!”卓星月忽然激动地叫道。
对不起,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她在刚刚一闪而过的画面上看到了杨决。
她抢过遥控器,按回刚刚的电视台,是幸凉电视台的一档谈话节目,唐兰曦是助理主持人,台下坐在几十个观众,第一排中间坐着杨决。
摄像师时不时扫一下他的镜头,因为他是本档节目的赞助方代表。
大家对谈话节目没什么兴趣,以为是卓星月一个人想霸着电视看,都纷纷去找其它的娱乐,任她一个人在电视机前发呆。
她紧紧抱着卡卡,卡卡像一个小热水袋,温暖着她。
电视上的杨决直视镜头,微微一笑,手指做了一个无意义的动作,敲了三下扶手。
每一次镜头扫到他,他都会敲三下扶手,像是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
可是卓星月哭了。
卡卡不明所以,伸舌头舔掉她的泪水,小爪子攀紧她。
“卡卡,你知道吗?这是我们的暗号。
”她吻着卡卡的耳朵,把秘密悄悄说给它听。
这是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杨决才知道的秘密。
桐光村私奔被抓回后,在回去的路上,杨决已经预测到会被严密地分开,匆匆说过:“我在三月三日认识你,所以我们的幸运数字是三。
星月,我可能会被关在家里,也可能会无法和你联系。
只要是三下,就是我们的暗号,代表‘我爱你’。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传达这个暗号。
”
他敲了三下扶手,代表他爱她。
她没想到这个暗号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不知道他在唐兰曦的电视节目上坚持了多久才在今天让她看到。
卓星月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比任何时候都充满了动力。
她抹抹眼泪,笑靥如花,走到台球桌边问:“你们渴不渴?我去帮你们拿点冰冻饮料。
”
大家没料到自己对她这么冷言冷语,她依然热情。
一个人不好意思地说:“这么多你拿不动,我陪你一起去吧。
”
“谢谢。
”
两个人一起去帮大家拿饮料,途中遇见罗亚,卓星月喊她一声,她明明听见了却跑得飞快。
卓星月不解,陪她拿饮料的人嗤之以鼻:“罗亚当然不知如何面对你啦。
你知道大家为什么不理你吗?因为罗亚到处和人说起假方君是你联合费勒一起陷害的。
”
“你一定是误会了。
罗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