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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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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不住在地上翻滚惨叫。

    嘴里偷来的粮食也掉了下来。

    慕砥见那“粮食”一个长长的轮廓,不知是什么东西,凑近一看。

     下一秒,她面色苍白,一颗心几乎蹿出了喉咙口,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

     那竟然是一截人类的手指!! 慕砥毕竟出生乱世,又自小同鬼魅打着交道,白骨横野,道旁野尸,对她来说也已见怪不怪。

    小时候她还和阿敬拿着骨头架子当傀儡戏玩呢,后来被慕朝游发现,呵止她不敬死者,方才作罢。

     短暂的惊吓之后,慕砥再定睛去瞧那老鼠,果然阴气甚重。

     难道是从府外叼进来的?她心里狐疑。

     老鼠受了重伤,吱吱叫着爬起来,想往窝里逃。

    慕砥也不拦着它,紧紧地跟在它身后,穿过花园子,来到了一处牡丹花从下。

     花叶葳蕤,它一抹身,就钻入了花丛里,不见了踪迹。

     月色下,斗大的牡丹静静地盛放着,花瓣肥硕如扇,白如骨,艳如血,异香幽幽。

    慕砥瞧着这比别处都更为丰硕茂盛的牡丹从,心里愈发感到不祥。

     追都追到这里来了,她咬紧了嘴唇,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抽出腰间一把漂亮银色匕首,趴下身子,小心掘开其中一株牡丹裙下泥土。

     这不是个轻便的活计,慕砥挖了半天,累得大汗淋漓,方才刨出一个小坑,匕首再往下,便挖不动了,仿佛触碰到硬物。

     慕砥赶忙拨开周围浮土,渐渐露出一抹泛油黄的白。

     她如遭雷击,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心里已经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当下不敢再看,手忙脚乱地又把周围泥土小心掩好,这才逃也般地一路飞奔回屋子里。

     - 慕朝游吹了灯,阖眸还没入睡,便觉察到一道颀长的人影摸了进来,旋即,她后背贴上了个温热的身躯。

     王道容悄悄地爬上了床,将她搂在怀里。

     他柔柔的,低低的嗓音在她头顶叹息,“朝游——” 温热的吐息贴在她颈边吹拂,细细的,微微的痒。

    慕朝游僵了一下,仍背对着他,没有动。

     王道容轻抚她背心,叹息问,“我一天都没去你跟前招你眼,一天下来,可有些消气了?” 慕朝游仍不吭声。

     王道容瞧她一眼,也不介意,自顾自道:“容想,也是。

    ” “堵不如疏,在外面走这一天,不如抓住仇人打上一顿来得解气。

    ” 慕朝游轻轻动了动。

     王道容看在眼里,适时地叹了口气:“罪魁祸首便在你身后,任打任骂,朝游难道不想回头看一眼吗?” 慕朝游这才回过头来,王道容微微一笑,“朝游。

    你终于肯理我了?” 床边留着一盏小烛,慕朝游看了他一眼,黑夜中王道容乌发凌乱,白衣半解,敛眉含笑,浑如黑夜中绽放的白昙。

     只可惜这媚眼注定要抛给瞎子看了,慕朝游压根不买账,冷冷地推了他一把,“下去。

    ” 哪知道王道容脸皮极厚,置若罔闻地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将头脸都埋在她肩颈,“朝游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唯独不要不理我。

    ” 他看着文秀单薄,但力气极大,慕朝游推了他两把,没推动,便没有再推了。

     王道容似乎误解了她的信号,趁势攥住她的手贴在胸口前,“朝游——” 慕朝游被迫贴在他怀里,闭上眼,“你我之间的事,别牵扯上阿砥。

    ” 王道容不假思索道:“阿砥也是我的女儿。

    ” “朝游。

    ”王道容听出她弦外之音,不免叹息,“你未免将我想得也太过下作。

    ” 慕朝游却不肯给他面子:“做过这些事,你值得信任吗?” “那要如何你才肯信我?”王道容牵着她的手摸到自己心口,用力捺下,“要不,容,剖心自证?朝游。

    你听,它在为你跳动呢。

    ” 这话若出自旁人之口,兴许只是情急之下的赌气夸张,当不得真。

     慕朝游指尖感受到他胸口沉稳的心跳,心知王道容并非夸张,他当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指尖不由自主地在他胸口游移了半寸,一颗心也加快了半拍。

     阿砥懂事,愿意在她跟王道容之间作出取舍。

    这一整天,慕朝游都在想,这一次她跟阿砥要如何脱身。

     光这样你追我逃不是办法。

     除非—— 除非杀了王道容,一劳永逸。

     他精通阴阳术数,自幼习武学剑,弓马骑射无一不精,无一不晓,两人武力值差距太大,想要杀他,无疑难于登天。

     可她仍有一项优势。

     王道容如今仍“爱”着她,只要利用得当,未必不能洞彻他的心肺。

     硬碰硬来明显不行。

    她若想杀王道容,务必要令他彻底放下戒心。

     因此,王道容爬上床时,她仍表现出了抗拒的姿态。

     这姿态拿捏得也需巧妙,既不能一味顺从令他生疑,也不能太过刚烈,令事态滑落无法挽回。

     慕朝游表现得就像任何一个已经精疲力竭的人。

     她挣了一会儿,便放弃了抵抗,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迷茫,“我不知道。

    ” “我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信你。

    ” 王道容静静地听她闷声抒发着心底的迷惘,待她说完,方才抚着她背心安抚说:“你我之间育有阿砥,虽无夫妻之名,却早有夫妻之实。

    夫妻之间本为一体,朝游,你自然可以信容。

    ” “朝游。

    你当然可以相信容。

    ” “我知晓如今或许不是提这件事的时机。

    ”王道容斟酌着开口,“但是,朝游,你嫁我罢。

    ” 慕朝游猛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瞧着他,“你还敢提?” 王道容亲了一下她鼻尖,“正因今日这一桩,才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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