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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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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正好能搪塞过去就好。

     沈星默默偎在父亲的肩侧,灶火辟啪,膛里红光闪烁跳动,膛外一半纁红一般暗黑,小小的院落似暗不明。

     秋夜寒凉,父女俩这般守着灶膛烤火很多次,沈爹永远把靠近灶膛避风的这一侧给她坐。

     咫尺天涯,茫茫人世,沈星小小声说:“我想找一个,像你和娘一样的。

    ” 没提蒋无涯。

     沈星的母亲,她年纪太小,病愈后就在永巷的家里,已经没有多少记忆了。

     模糊中,只记得一个片段,她趴在潮热软软的背上,太阳像下火一样,赤土黄地漫天的蒸腾橘色,差役挥着鞭子的呼喝声和马蹄声,有人号枷锁链的沉重碰撞声,徐家的人没号枷,千里跋涉流放,那个柔软的妇人背着自己颠簸走着,爹和她一起,爹背上背着景昌,爹不断问她坚持不坚持住,要不让他来。

     那个柔弱的妇人都坚定的摇头。

     然后她活了,她死了,她大病一场被二姐三姐接力轮流背出漫漫戈壁,背进宫里,活下来了。

     而那个柔弱的妇人和她的妯娌先后病死在流放的路上。

     沈星和二姐景昌三个孩子,都是母亲们背着活下来的。

     不过这些,沈爹都没给孩子们说过,记得的人长留思忆,孩子们背负已经太多,就不要再增加了。

     没想到沈星居然还记得一点,沈爹一听,心口一酸,险些滚下泪来。

     他强行忍住,赶紧深呼吸一口气,把翻涌的情绪给压下去。

     之后,父女俩都没有再说话。

     沈爹再三思忖,凭现今家里的环境,一个隐瞒宫刑的罪错,最坏打算,应当也不至于和以前一样。

     父女俩吃过晚饭之后,沈爹端起锅里温着的菜饭,进东屋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他站在床前,端详床上的青年男子半晌,“你要好好对我的女儿!” 两人对话几句,沈爹最后心事重重出来了。

     最后他对沈星说:“他哥哥那事你别管了,交给爹。

    ” 沈爹不好接受,但他不是强权父亲,沈星说,她想以后出宫生活,到时裴玄素报个病亡,回老家下江南都行。

    并央求先不要告诉大姐他们。

     沈爹反覆想过,唉,也罢。

     女儿从来没有这么自作主张和执拗过,说她和那人一点不相识,他也不信。

     …… 沈星在沈爹的房间整理一下,眼睛有些红红,她用冷水敷了一阵才恢复,又对着小铜镜把有些蓬乱的头发重新梳了梳。

     沈爹见了吐槽:“女大不中留,和你二姐一个样。

    ” 沈星皱皱鼻子。

     事实不是这样,但她也没法辩驳了。

     沈爹絮叨几句,匆匆出门去了。

     沈星收拾好,就去找裴玄素。

     裴玄素用了饭食,留心过院门栓是关的,他慢慢起身端着碗筷去了灶棚洗了,收拾好水槽再回去。

     经过窄小堂屋和东厢相夹的后窗的时候,他站住了,怔怔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家里的窗沈星原来都蒙住了,生怕漏了光被人发现。

    但父女俩今天都回来,并升灶造饭,继续黑灯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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