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殷逐离在水萍宫喝茶,顺便教朝喜读书习字。
不多时却见那周公公慌里慌张地跑来:“大当家,不好了大当家。
”他跑得气喘吁吁,“昭华宫……贤妃娘娘,将您以前的那个叫清婉的宫女的腿给打折了。
”
殷逐离缓缓站起身,声音冰冷:“你说什么?”
此事一出,何太后自然第一时间赶去了昭华宫。
薜藏诗还在发脾气,她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如何不知薜藏诗是向殷逐离示威。
然而这一招终是过了,她开口命人将清婉抬下去,语声带了些委婉的劝说之意:“藏诗,你……你不该同一个下人计较的。
”
薜藏诗在她面前还不敢太过放肆,当下又笑:“是藏诗处事不周,不当惊动母后的。
”何太后叹气,她深知殷逐离的为人,此事断难善了。
但此际正是用人之计,也不能得罪薜藏诗,终不好再言。
出了宫,她倒是给张青招呼了一声:“找个御医给那丫头看看,不能让人死在宫里。
”
张青刚刚应下,又接到沈庭蛟的旨意。
沈庭蛟派陈忠查看清婉的伤势,心中也知道殷逐离必不会同薜藏诗甘休,遂急调张青加强水萍宫的护卫,严防殷逐离潜出。
而张青领着人去往水萍宫时,殷逐离也在等他。
见到殷逐离,他仍是下跪行礼:“母妃。
”
那时候殷逐离在冷宫也呆了数日,却仍是飞扬跋扈的模样:“张统御,这一跪,殷某不敢当。
”
张青一滞,仍是跪拜不起:“母妃,父王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您就不能……”
殷逐离不想听他多言:“张青,自你母子二人入到福禄王府,殷某待你二人如何?”
张青再拜:“如同再造。
”
殷逐离负手而立,神色严肃:“如同再造不敢当,不过起码殷某从未半点为难过你们母子,你母亲的医药、穿戴,日常起居,殷某从未有半分苛刻,你承认否?”
张青点头:“母后恩德,张青谨记。
”
殷逐离神色略微缓和:“那么如今殷某有一事相求。
”她不待张青多言,一口气将话说完,“清婉与我情同姐妹,我希望她有一处安身之所。
”
张青微皱了眉,他能听懂殷逐离的意思:“儿臣婚姻大事,本就该从父母之命。
但凭母后定夺。
”
殷逐离摇头:“我已无权定夺。
但是你如今是王上身边的红人,求一个宫女不在话下,且发生了这种事,你若开口,陛下必允。
我只希望,你能像我待你母子二人那般待她,若她愿嫁你为妻,我无话可说。
若她不愿,但凭她意。
”
张青伏在地下,不敢抬头:“儿臣遵命。
若她不愿,儿臣愿视她为同胞妹妹,永远看护。
”
殷逐离点头:“退下吧。
”
张青不解:“母后,你为何呆在这里?”
殷逐离浅笑:“我在等人。
记住你应允我的事,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