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也停了许久,车顶已经铺上了一层雪。
车里的灯没开,只有暖气熏得皮肤又紧又干,江城越的脸隐在一片黑暗中。
车厢里烟雾袅绕,地垫上还落了几根烟头。
他开了窗,又抽出了一根烟递到唇边,风太大,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窗外的月光因为有雪映照的关系,更显得明亮清冷,幽幽地洒进屋内,一地的凄凉。
江城越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手指夹着香烟不停地往嘴边送,透过缭绕的烟雾,他盯着手上钱夹里的照片,久久都没能移开视线。
那样熟悉的眉眼,那样灼人的泪光,还有最终的那一刻,她对他嘶吼出来的话,被风声撕裂开来,却一直活在他的心里。
“江城越!你不得好死!”是的,他的确不得好死,他这两年来不过就是为了等死,出手毒辣干脆,不过是为了发泄自己满腹的难言之隐,所有的苦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如今走到这一步,该结束了吧,该停止了吧,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了吧,他其实早就累了。
“啪”的一声合上了钱夹,他重新陷进软椅中,闭上了双眼。
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清晰地停留在脑海中,然而却是他亲手毁掉了这样的明媚灿烂,怎么样也无法原谅的。
可是,那个女孩再也不会笑给他看了,再也不会了。
雪花依然铺天盖地,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躺着躺了多久,似乎睡着了,似乎也没睡着。
梦境和现实交杂在一起,让他有一些难以分清。
他突然就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调转车头,跟着那个陌生的小记者来到了这里,并且还在楼下停了这么久。
从晚上在超市门口遇见她以后,仿佛情绪就再也不受控制了,飙车回帝景,不过也是为了躲避现实罢了。
孰料会半途折返,实在是太唐突了。
他清晰地知道他不能,不能再将另一个人拖入这个黑洞中,万劫不复,穷途末路,让他一个人就可以了。
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嗡嗡嗡地振动起来,他没理应,依旧闭着眼睛任由着风夹着雪花扑打着面颊。
方才的干燥早就被舒缓了,此时皮肤上微微的疼痛感,倒让他畅快许多。
然而打电话的人似乎不愿意放弃,电话刚停下没几秒又振了起来。
江城越缓缓睁开眼,透过还没完全散尽的烟雾盯着那一闪一闪的红光,一个探身,抓过手机就扔到了后座。
然而,仍旧是一阵阵没完没了的嗡嗡声。
江城越绷住了脸,回身捞过手机贴在耳边就吼:“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就直接拿把枪对准自己脑袋!”
那边的杨义浩哆嗦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移回特意放远了的手机,小心翼翼地问:“越哥啊,明天老四的葬礼还照常吧?你,没忘吧?”
“废话!明天帝景楼下等我,还有,开你自己的车!”他摁掉手机,就陷入了软椅里。
还真是把这事给忘了,老四是前段日子出的事,葬礼在明天,啊不,已经是今天了。
他揉了揉眉心,关上窗准备启动车子,怎么说也不能让现在这幅样子被那帮小子看到,何况明天还要顺便去看她。
正要走,却看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