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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年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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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眉头:“祝卿卿?” 话音刚落,祝青臣一个飞扑上前。

     祝青臣伸手去拽他的中衣衣襟,试图在他身上寻找更多的证据。

     李钺死死捂住,好似良家妇男,死活不让他看。

     “祝卿卿,住手!” “给我看看,我和十八岁的李钺一起洗过澡,我认识十八岁的李钺。

    ” 按理来说,李钺是完全按得住祝青臣的。

     他一只手就能握住祝青臣的两只手,还能反将一军,把祝青臣按在床榻上,把他的两只手按过头顶,让他动弹不得。

     可他怕伤着祝青臣。

     祝卿卿刚醒,又刚从山上下来,万一他下手没轻没重的,弄伤了怎么办? 李钺收着力气,只是挡开祝青臣的手,反倒给了祝青臣作乱的机会。

     祝青臣骑跨在李钺的腰腹上,一只手按着他,一只手去拽他的中衣带子。

     祝青臣居高临下,扬起脑袋,朝李钺露出一个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笑容。

     “李钺,你忘了?我可是小色魔、采花贼……” 拽开衣带、掀开玄色中衣的瞬间,祝青臣定睛看清眼前景象,脸上笑容迅速褪去。

     李钺靠在床头,不再挣扎,只是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衣襟,重新遮住胸膛。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祝青臣已经看见了。

     祝青臣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李钺。

     这绝对不是十八岁李钺的身体。

     李钺十三岁跟着父母爷爷上战场。

     一开始是长辈帐下的前锋小将,率领兵卒,扛着武器,“哇呀呀”往前冲。

     后来是百夫长、千夫长,组建自己的队伍,有了自己的姓氏旗,成为一军主将。

     再后来挑起主帅重担,统率全军。

     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不幸被敌军流矢扎中脚趾,一面让军医包扎伤口,一面写了满满当当三页纸,对着祝青臣“嗷嗷”喊痛。

     祝青臣接到信,还以为李钺的腿没了,独自牵着马,溜出凤翔城,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来到前线看他。

     结果因为赶得太急,祝青臣刚到就病倒了。

     李钺吊着脚,躺在行军床上。

     祝青臣发着烧,躺在李钺身边,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脸上还挂着泪珠。

     从这以后,李钺每次受伤,都会给祝青臣写信。

     但祝青臣哭得太可怜,他怕祝青臣担心,再也不敢夸张伤情,每次都是轻描淡写略过受伤情况,然后用三页纸痛骂敌军。

     祝青臣收藏着李钺的所有来信,一封一封叠好,用丝绢包着,装在精美的雕花木匣里。

     他也记得李钺身上所有的伤—— 左脚脚趾、右边手臂,还有右边肩膀上。

     仅此三处,只此三处! 再无其他,绝无其他! 可是他面前的李钺…… 祝青臣几乎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他究竟离开了多久?李钺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祝青臣怔怔地看着李钺,眼中惊疑不定,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他伸出手,隔着衣裳,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心,贴在李钺的胸膛上。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李钺胸膛里的心跳和温度,都准确无误地传递到祝青臣的手心里。

     但祝青臣现下无暇顾及这些。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李钺的胸膛,仔细感受着先前没有发现的伤疤崎岖。

     刚才他只看了一眼,就被李钺身上狰狞的伤疤给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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