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可新生命都太过于弱小了,他们几代人的时间在虚影眼中不过是极为短暂的一瞬。
甚至在他们耳边低语一句话就能撕裂他们的一切。
它们必须极为小心,才能不把这个蓝色游乐园炸掉。
它们慢慢摸索着,可进展缓慢。
所以虚影们必须建立更强力的停留锚点,它们需要真正能在星球里托举它们的支撑。
那位“自杀”的同伴,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这是记忆,”陶未在波涛般的冲刷中意识到什么,“这是‘我’的记忆。
”
因为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自然也就没有“视角”的概念。
它存在于万物之中,原本就是怪物。
“是啊,一个真正的崩坏,却用‘自杀’换取短暂的快感,自愿变成弱小又可怜的种族。
”茅辰逸浑身是血,头颅转动180度,露出诡异而又嘲讽的微笑来,“所以你为什么不死的直接一点?为什么还要反悔你所做的一切呢?”
陶未抬头,望向茅辰逸身体里的某种存在。
“原来一切都是因你们而起。
”
异常体就是崩坏们撕开现实的工具,现实变得无序混乱,它们才有能够稍微探入一点触角的机会。
它们计划夺取她的身体,却又必须拥有能够在这片摇摇欲坠的现实里制衡她的办法。
于是白色右手和现实稳定锚应运而生,只是人类在无数次斗争中将稳定锚发扬光大,开出新型武器的枝桠。
人类的自主创新性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崩坏们开始热衷于培养人类和引导人类。
特殊事件处理中心就是它们通过引导而建设出来的最大的垫脚石。
它们在这里体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掌控感”,并成功实现短暂的“现世”。
就像第一次玩交互游戏,它们对此欲罢不能,无比渴望更深层次的融入,所以它们必须得到容器。
说到底,这只是一场“吃与被吃”的游戏,陶未利用自己制造的“重启”拨动时间,让已经失去力量的自己拥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
她和曾经的同类在轮回中博弈,时间对于崩坏来说根本无所谓,所以它们发明出了更完善的玩法,就像为小白鼠规划出迷宫中的一条路线一样,用胡萝卜当作虚幻的终点礼物。
它们在一次次重启中影响了一部分游戏系统,设计出更符合“容器”升级的剧本。
“你都体验过了,”腕机里发出声音,“为什么不愿意牺牲一下,让我们也体验一下呢?明明一开始你选择的就是牺牲自己的一切来到这里啊,那再牺牲一次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自己已经重启了多少次么?”天花板上的泥土忽然被冻结,一只剪影从土里爬出,只露着一颗头狞笑着对陶未说,“你还记得这是你第几次为自己捏造一个虚假的‘人类身份’么?那个玩具,你用自己力量制造出来的时间玩具,你把它造出来的初心难道是因为想让它陪你无限轮回么?还有这些人类——”
姜砚捂着腹部,那里血流如注,他脸色一片惨白,但看向陶未的眼睛里非常冷静。
“不用管我,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他用嘴型说。
“——不如放弃,”剪影的形象开始消散,像被风吹走的沙子,那是因为崩坏本就被现实排斥。
可下一秒,剪影又从另一个地方冒头,“放弃吧,让我们用你的躯壳在这里玩一次不好么?皆大欢喜。
”
“你现在既不是我们的同伴,”更多的声音漂浮在空中,连落脚点都无法找到,“也不是人类,与其在这场无尽的剧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