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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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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否开门?” 娟娘是一名容貌秀美的少女,隔着西苑木门看了几眼,摇头笑叹,“郎君偏心。

    开门罢。

    ” 谁不知道,这批新选进来的童子里,坞主对阮阿般青眼有加。

     搬去主院的,只阮阿般一个。

    每日准许在书房习字的,还是只她一个。

     阮阿般合了坞主的眼缘,众人私下里议论过不少次,得出的结论,还是因为阮阿般容止[2]卓然。

     士族高门对容貌行止的追求,在百年间已经蔚然成风。

    越是混乱无定的世道里,士族越是追求衣冠超卓、品貌风流,哪怕人生短暂如流星划过,也定要求个绚丽灿烂,千古留名。

     乡郡里的大小中正,品鉴人物高下,举荐拔擢贤才,除了言行,才德,品性,也是要品鉴容止。

     上行下效。

    从朝堂到乡野,谁不喜欢长得好的呢。

     长得好,早晚吃饭都能多勺肉汤。

     “阮阿般,你从药圃里拔了多少珍贵药株?”西苑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容色俏丽的女童探出脑袋,噘嘴抱怨,“我今日必然要输给你了。

    ” 阮朝汐站在垂花门边,女童抱怨的声音不小,她急忙做手势嘘了声。

    “坞主那边听得见,小声些。

    ”两人放轻了动作,轻手轻脚地在门边斗草。

     荀玄微噙着清浅的笑,裹着鹤氅裘,悠然甩了下长杆。

    满鱼篓的锦鲤被放生回池子里,重新摇头摆尾地游走,钓竿钩子又加了点鱼饵,继续放入池中。

     阮朝汐和西苑交好的傅阿池同时小心地回望。

    庭院中悠闲独钓的郎君侧身坐着,侧脸在阳光下皎洁如玉。

     “坞主病了快整个月了吧。

    ”傅阿池担忧地说,“怎么还没好呢。

    ” 阮朝汐回头遥遥望了眼池塘方向,小声和傅阿池说,“坞主不喜欢喝药。

    每次都喝一半倒一半。

    ” 庭院对角处,李豹儿砰地从树上掉下来。

     去了铁箭头的一支长箭落在身侧,他龇牙咧嘴地起身,“霍大兄,下手太狠了!” 霍清川的声音隔着南边院墙传来,“不是我。

    是你燕三兄。

    ” 一个豹子似的矫健身躯,柔韧到不可思议,单手勾着墙头,轻快地跳过院墙。

    阳光下露出一张尚带着青涩气息的少年面孔,神色却冷漠,带着隐约不耐表情。

     燕斩辰,今年十五岁,还在猛长个头的抽条年纪,自幼习武,天赋过人。

     燕斩辰先遥遥往庭院中央的主人处行礼告罪,掸去身上浮灰,转脸朝向跌坐地上的李豹儿,张口就是不冷不热的嘲讽,“就你们这些未入门的货色,下盘站稳了么?第一套拳学完了么?也敢来南跨院偷看我们练武?” 李豹儿眼睛都直了。

    扑过来扯住燕斩辰的窄袖,大叫一声,“燕三兄,你怎么从墙上轻飘飘翻下来的?教我!” 燕斩辰的冷嘲热讽落了个空,满脸怀疑,“长得高头大马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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