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三章 一捧暴雨梨花针

首页
李泽昊抬起头,拭了把汗,看见白雁,憨厚地一笑,“白雁来啦!你去客厅坐坐,我……我马上就好。

    ” 白雁抿嘴一笑,挪揄地看着他,“你确定吗?”那面还是团,什么时候成皮,堆着的菜和肉什么时候成馅,皮与馅什么时候成饺子,还真是个未知数。

    不过,白雁很佩服柳晶两口子的勇气。

     “我相信我老公一定可以。

    吃饺子是个标题,主要内容是参观我们的新家,气氛好就行。

    ”柳晶见缝插针地猛夸老公。

     “就是,就是。

    ”李泽昊连连点头。

     “算了,我来吧!”白雁见义勇为地挽起袖子,“你把围裙给我,柳晶收拾厨房,李老师切菜,我来擀面皮。

    ”不帮个忙,只怕迟早得饿死。

     “好,好!”李泽昊如遇救兵,感激涕零地解下围裙。

     柳晶讨好地给白雁扎围裙,白雁白了她一眼,“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所谓的保护是什么意思了?” 柳晶耍赖地抱着白雁,“我就知道雁疼我,雁最最好了!” “少拍马屁,做事。

    ”白雁吼道。

     柳晶与李泽昊乖乖地听从。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皮子成叠,馅在盆中,三人端到客厅里,边包饺子边看电视。

     有人敲门。

    李泽昊跳了起来,过去开门。

    柳晶和白雁也站起身迎客。

     一群男女呼啦一下子拥进屋内,二室一厅中立刻感到拥挤不堪了。

    李泽昊把男同事领到阳台上吃水果、嗑瓜子、抽烟,有几个女同事自告奋勇留下来帮忙包饺子。

     大门敞开着,柳晶过去关门,李泽昊拦道,“别忙,伊桐桐还没上来呢!” “来啦,来啦!”一声俏丽的嗓音,一个长发美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蓬毕生辉,柳晶看着美女,暗暗叹道。

    冤家路窄,白雁看着美女,好笑地闭了闭眼。

     “这是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伊桐桐,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李泽昊笑着介绍。

     伊桐桐仪态万方地微笑,抬起头,正好看到白雁,一怔,微笑变成了一缕轻讽,“你们好!”语气与神态,都如同是高高在上的一位公主,对着仰视她的民众,表现得很亲和。

     人多了,客厅得让出来给同事们打牌,饺子战场又移向厨房。

     “老公,什么叫校花?”柳晶关上厨房的门,突然扭过身,对着李泽昊横眉冷目,“你看看你刚刚介绍时,笑得那个样,好像沾了蜂蜜似的。

    ” 李泽昊举起手,“老婆明鉴,你老公对你忠心耿耿,忠诚不二。

    我那不是媚笑,而是礼貌地微笑。

    ” “你保证你就没对那校花想入非非过?” “没有,没有!我有老婆有房子,很幸福,很知足,很珍惜,我从不做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事。

    不过,老婆,你别杞人忧天,人家伊老师是有主的花。

    ” 含笑听戏包饺子的白雁抬起了头。

     “伊老师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友,很爱她,不是送衣服,就是买花,买首饰,前几天还给她买了套房子,就在那华兴大饭店旁边,很昂贵的欧式公寓。

    ” “你吃醋了?”柳晶恶狠狠地发问。

     “我没有……” 白雁耳中嗡嗡作响,她突然觉得很烦,忍不住大喝一声,“你们有完没完,到底要不要包饺子?” 柳晶与李泽昊面面相觑,胆怯地看着她,弱弱地说:“对不起,我们错了。

    ” 命运多折的饺子,终于在一双双期待的目光中,粉墨登场了。

     白雁的手艺真不是盖的,皮薄,馅多,味鲜。

    一个个饺子像小胖猪似的躺在蓝花底的盘子中,光看那色相就够让人口水三千丈。

    一帮吃腻食堂的光棍和剩女,风卷残云般,把几大盘饺子一扫而光,柳晶买回来的几碟子熟食也所余无几。

     忙了一晚上的柳晶与白雁,从厨房出来喘口气,看着这幅壮观的场面,震撼、失语。

     这是哪座山上下来的大侠们? 吃完,男人们留下继续打牌、神侃,女人们围着个电视,边看边议论着湖南台正在播放的那个《丑女无敌》。

     “各位慢慢玩,我先走,我家老公有门规,十点前不到家,就要追杀过来。

    ”白雁笑着向众人打招呼。

     “白护士不仅是贤妻,还是个乖宝宝呢!”众人打趣。

     “过奖,过奖!”白雁跨出大门,柳晶追在后面要送,她扭过头,指着厨房里堆着的碗碗碟碟,“小姐,咱们就各顾各吧!” 柳晶大笑,“路上小心哦!” 白雁挥挥手,刚下了楼梯,没走几步路,就听到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俏皮地挑了挑眉梢。

    在与白慕梅共同生活的二十多年里,她什么怪事没见过,什么能人没看过,她早就练出了一身处变不惊的绝技。

     伊桐桐这只算小儿科。

     “白雁。

    ”伊桐桐有些气喘地追了上来。

    这一晚上,她一直都在偷瞄白雁,可惜白雁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厨房里忙着。

     白雁佯装意外地回过头,“哦,伊老师,你也回去了?” “嗯。

    不想玩,没什么意思。

    ”伊桐桐探究地打量着白雁,正看是平静,侧看是宁静,她心底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这个女人要么是城府极深,要么就是一傻子。

     白雁又转过身,两个人并排往小区对面的站台走去。

     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九点多一点,但无论是班车还是出租车,已经不太多了。

     “白雁,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伊桐桐清清嗓子,开门见山,当然,这也是一种不把对方放在眼中的自信。

    “你还好吧?” “你希望我是好还是不好?”白雁一直觉得自已是个足球天才,传球的技术相当地高,她淡然回眸。

     伊桐桐到也沉得住气,笑得很娴雅,很有涵养,“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想象。

    ”她无限同情地唏嘘,“现在,你该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路灯下,白雁一脸的纯蠢。

     “康剑爱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你充其量只是他利用的一个工具,很快就会失去价值。

    被冷落的感觉好受吗?” “伊老师,你妒忌人也不带这样尖刻吧!其实我嫁给康剑,是让很多人羡慕的。

    不过别人一般都含蓄地把情绪掩藏起来,像你这样外露的还真没有。

    我很享受现在的婚姻生活,呵呵,好虚荣地讲,做个官太太的感觉真好!”白雁避重就轻。

     伊桐桐的情绪轻易地就被白雁慢悠悠的话语撩拨得激昂起来,“这只是暂时的,何况你也只落个表面上的荣光,康剑的心并不在你身上,你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可怜虫。

    ” 白雁恬美地笑了,“伊老师,如果我算可怜,那虎视眈眈我这个康剑老婆身份的人不是更可怜了?你要说别人的婚姻是暂时的,我可以试着去理解。

    但我与康剑的婚姻,却一定会天长地久。

    康剑是什么人?现在的滨江市市长助理,马上要竞选城建市长,以后会到省里的部委办局任职,前程无限远大,可是只要他闹个什么绯闻或者后院起个火,那么他的前程就此黯淡,说不定还会中途夭折。

    你若真是康剑的什么好朋友,那就该知道康剑是聪明的、果断的、理智的、沉稳的,他不会幼稚地去玩过家家,偶尔玩玩有可能。

    假设他爱的人是你,可是他的妻子却永远是我。

    在男人的心里,事业从来都是大于情感。

    ” 说完,白雁包容大度地扬起下巴,两个小酒窝一闪一闪。

     伊桐桐自信满满的气焰就像淋了一场冻雨,瞬刻,一败涂地,丽容一会青一会白。

    不能不说,白雁的话如一把尖刀戳进了她的软肋,她疼得心如刀割。

     很久很久前,康剑说过,除了婚姻,其他什么都能给她。

     可是,她其他的都不想要,她只要婚姻。

     他们相爱,分手,再相遇,爱火重燃,结果还是没有改变。

     “别管康剑为什么娶我,娶了就是娶了,这是事实。

    也许你和他真的曾经有过什么往事,可惜有情人总是不能成眷属,我只能对你表示同情。

    ”白雁摊开双手,无能为力地一笑,心里面也是一酸,自己何尝不也是这样吗? 相爱,是一列疾行的火车,可是却有两个终点,一个是婚姻,一个是分手。

    在婚姻那个站台上下车的旅客很少很少,而分手的那个站台上却挤满了一张张伤心的面孔。

     “你想知道康剑他有多爱我吗?”伊桐桐疼得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反击。

     白雁配合地点头,“想呀!” “不谈以前,就说现在。

    你们结婚不过一周,他有二个晚上是陪着我的,还有一个下午,我们就在房间里喝着咖啡,听着音乐,聊我们喜爱的话题。

    这种现象,你怎么解释?” 唉,白雁叹了口气,“伊老师难怪你要学美术,数学一定不好!一周有七天呢,你这样子一说,还是陪我多些!” 伊桐桐看着白雁,又一次为她的惊人之语瞠目结舌。

     “即使这样,我……还是要爱康剑,不管有没有结局。

    ”伊桐桐斩钉截铁地说道。

     白雁点点头,看到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她举起了手,“嗯!爱没有错,爱吧,我同意!哦,车来了,我先走,康剑在家一定等急了!” 伊桐桐干瞪眼,看着白雁扬长而去,她……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呢,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走?明明康剑根本一点都不爱她,可是却和她在同一屋檐下,真的好恨! 她捂着脸,慢慢蹲下来,哭了个唏哩哗啦。

     上了车的白雁疲倦地看着窗后,夜风微凉,吹乱了一头长发,吹皱了一田的心思。

    伊桐桐哭了,她不自觉地抬手拭脸,自已的脸是干干的。

     嘴角边浮出一丝自嘲,能哭得出来,其实不算太痛。

    真正的痛是没有眼泪的,只听到心碎裂的断响,悲绝似潮水从脚漫到头顶,想呼救却叫不出声。

     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等一份从一而终的婚姻,没想到老天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其实,对康剑也不算有多深爱,只是觉得很失望,很失望…… 站在自家公寓的楼下,白雁有一刻想跳上车,随便去哪都好。

     去哪呢?她还是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步拾级向上。

     白雁,从来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奇怪,大门怎么半开着?白雁愣住了。

     “白雁,不认得家了吗?”康剑把门拉大,穿着一身沙滩式的中裤和T恤,看上去很显年轻。

     这身衣服是她买给他的,白雁抬起眼,看着一脸兴师问罪的康剑,突然想笑。

     伊桐桐嘴巴里深爱着她的男人,却在为自已等门,这样的爱真是好讽刺,或者说康领导爱很广,外面彩旗飘摇,家里红旗不倒。

    优秀的人,在哪个领域,都是杰出的。

     真想关心地问一声:领导,你累吗? “领导,你在等我吗?”白雁脱去脚上的高跟鞋,把自已扔进了沙发里,娇娇地说,“我好累哦!” 康剑像尊天神站在她面前,眉头蹙起,“怎么玩到现在才回来,都十点了!” “唉,没办法,被一位美女拉着说了几句话。

    领导,我要喝那个。

    ”白雁眼尖,一下看到桌上居然有榨好的果汁。

     今晚,天降红雨哦,康领导洗手做羹汤,真令人感动。

     康剑皱着眉头给她倒了一杯果汁,“有什么好聊的,也不看时间。

    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他伸出指头,刮去她嘴角漏出的一滴果汁。

     “我……渴呀!”白雁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果汁,“领导,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康剑脸上的肌肉一痉挛,别扭地瞪了她一眼,“那个冷医生是谁?” 白雁一挥手,“一股西伯利亚寒流,心理变态的偏执狂,不要提他,说了我来气。

    领导,要是我和别人打起来,你会不会帮我?” 康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你会打架?” “会呀,我小时候可是把男生都打得哭起来的。

    ” “你这么厉害,还需要我帮?” 白雁咧了下嘴,“那……如果我和你妈妈一同掉到河里,你会先救谁?告诉你,我可是不会游泳的。

    ”这可是古往今来,老婆对老公们的一条必考题。

     没想到,康剑突地站了起来,面色阴沉,讥讽地看着她,一语不发,浑身如裹上了一层防护罩。

     这题不难,先救谁都可以,好歹给个答案呀!白雁不解地眨眨眼。

     “不会游泳,这个周末去江心岛,我教你。

    ”康剑扔下一句话,转身上楼。

    书房门“砰”一声关上,震得楼下的白雁打了个冷战。

     教她游泳,这意思就是一旦落水,她得好好保重,自力更生,他要顾他妈妈?白雁促狭地一笑,早说呀,这乃是人之常情,谁的心里面,不是母亲最重。

     哦,她不是。

    如果白慕梅落水,如果她会游泳,她只会努力往岸上游去,不会担心白慕梅一点点,因为会有一船的男人抢着跳下去救白慕梅。

     她在白慕梅心中的位置,也绝不会比一件昂贵而又时尚的大衣重多少。

     小的时候,白慕梅带她到乡下外婆家过年。

    外婆家还是那种烧柴火的老灶,白慕梅坐在火灶前,外婆在灶上蒸馒头,她在外面谷场上玩。

     “要不是月份大,引产会影响生命,我就不会生下她了。

    偏偏还是个丫头,送人都没人要。

    像个包袱似的,不知道哪天能甩掉。

    ” 火灶里的火光映着白慕梅娇丽的容颜,有白有红,如三月的桃花一般。

     外婆说什么,她没听见。

    她对着远处苍茫的田野,一个人咯咯地笑着。

     一滴水珠不安份地滑下脸腮,白雁弹去,站起身,别乱想了,洗洗睡吧,明天会是崭新的一天。

     周末这天,天气很好,国家和人民也很好,报纸和网络上也没有出现灾难和战争这两个字眼,天下太平,白雁的心情也不错。

    一大早起床收拾行李,这次不比上次去江心岛,那次是冬天,可以凑合一夜,现在可是入了夏,康剑说要在那边住两晚,该带的一样都不能少。

     换洗的衣裙、梳洗用品、睡衣、拖鞋,白雁一样样查点着,然后开始装包。

    包底已经预先装进了一件两截式的泳衣:上半身鲜黄豹纹吊带,下半身天蓝三角裤外护同色短裙。

     这件泳衣是昨天下班时,和柳晶去体育用品商店买的。

    当柳晶看到她走向泳装柜台时,眼瞪得像铜铃,“雁,我不敢笑太大声,你确定你要买这个东东?” 白雁懒得理她,挑了几件泳衣,拿到镜子前,前前后后地比画着。

     “雁,以前我们去游泳池、冰场,你一直都是坚持做壁花的。

    你这么大把年纪,才开始学游泳,勇气值得敬佩,告诉我,动力来自哪里?” “我家领导。

    ”白雁笑眯眯地让店员把看中的泳衣装袋。

     “他想看着你穿着泳衣在浴缸里潜泳?” 白雁斜睨着她,笑而不答。

     “还是你已经产生危机感,想着法子锁住你家领导,有敌情?”柳晶对男欢女爱的事一向敏感,一说出口,自已就觉得有几分可能,“老天,除了我家李老师,男人还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 付款的白雁慢条斯理地回过头,“那女人就全是好东西了?” “至少我和你是呀!” 白雁轻笑,“男人偷情,不是跟女人偷吗?男人在外养二奶,二奶难道是男人?小三呀,情人啦,哪个不是女人?男欢女爱,都是你情我愿。

    如果女人够好,闪一闪让一让,义正词严铁骨铮铮,男人想坏也坏不了!所以不要遇到事,就全把责任推给男人,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 “雁,你别给我讲这些。

    你家领导到底有没情况?” “你看呢?”白雁拉着柳晶出了体育用品商店。

     柳晶苦思冥想半天,觉着不像。

    两人走得有点渴,在路边买了两杯冰茶,刚凑到嘴边,柳晶突然用胳膊肘撞了白雁一下,“喂,看那边!” “哪边?”白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上次那个三千丝里修头发的孔雀毛。

    ”柳晶对着站在一家卖化妆品的商店前的男女挪了下嘴。

    女人头发五颜六色,瘦如烂民;男人秃着个顶,腆着个大肚子,像怀了六月的身孕。

    两人的外型已经够抢眼了,还旁若无人地搂在一起,合吃一支冰淇淋,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白雁呼吸窒在嗓子口,脸涨得通红。

    “明星!”她走了过去。

     商明星瞟了她一眼,“哦”了一声,又把全部注意力放到男人身上。

    男人倒是对白雁来了兴趣,“小商,你朋友?”一对像绿豆似的眼睛滴溜溜地围着白雁转个不停。

     “不是。

    ”商明星看都没看白雁。

     “明星,你过来。

    ”白雁着急地上前拉她的手。

     “别碰我。

    ”商明星火了,像沾上什么病毒似的甩开白雁,“你要干吗?告诉你,别想从我这里打听到我哥的事。

    ” “我不是。

    明星,你这样子,明天看到会难过的。

    ” “呸,”商明星松开了男人,手往腰间一插,对着白雁就骂开了,“你也配说这话,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已。

    你以为你夹着尾巴,就是个人了吗?你就是跳到长江里,泡到发白,狐狸就是狐狸,杂种就是杂种……”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柳晶听不下去,从后面冲了过来,“你看看这个男人,做你爸爸都差不多,别给我抬出爱情那样的幌子,一看,你就不是个好鸟,白雁这是……你拉我干吗?” “走吧,柳晶。

    ”白雁无力地看了看商明星,“不要再说了。

    对不起,明星。

    ” “我还没说完呢?”柳晶气不过,用眼神狠狠地瞪着商明星。

     商明星脸臭成大便似的,鼻子里直冒烟,男人也不安慰她,一双小眼追着白雁。

     “是我不好,明星比我还大三岁呢,她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我当着她的朋友这样子说她,她有多难堪。

    ” “可是她羞辱你呀!” “那算什么,我当没听到就行了。

    ”白雁吐了口长气,苦涩地倾了倾嘴角,“这下子,明星更恨我了。

    ” “雁,你家是不是和她家有世仇?她骂你的话好毒。

    ” 白雁笑笑,没事人似的,把冰茶喝完,和柳晶道了别。

     其实商明星这些话与商明星妈妈骂的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商明星的妈妈简直就是一个语言天才,她骂起人来,声情俱茂,有张有弛,有外来的语言,也有自创的,时间跨度,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子子孙孙,真正的无人匹敌。

     可是这样的妈妈却生了一个斯文礼貌的儿子,云县的人都怀疑商明天会不会是她抱错的。

     上次明星说明天五月回来结婚,现在都六月了,不知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