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怕了你!”
麴智盛踢了踢脚下的大卫王瓶,狞笑道:“泥孰,如今大卫王瓶已经证明了它是真正的魔物,也证明了霜月支不曾骗我,你还纠缠着她作甚?”
泥孰又急又怒,但看着大卫王瓶,眼神中却充满了恐惧:“你……你疯了吗?霜月支的确只是在骗你,她没有爱过你!”
“放屁!”麴智盛大吼,唰地抽出弯刀,搭在了自己胳膊上,“她到底爱不爱我,咱们就让大卫王瓶来评判吧!”
说着,他就要一刀割下。
玄奘和阿术恰好此时爬上了山岭,急忙叫道:“三王子,不可莽撞!”
玄奘一边喊着,一边跑到麴智盛身边,这时玄奘才赫然发现,泥孰和霜月支的身后,竟然烈火熊熊,仿佛整座山都在燃烧,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犹如置身火炉之中!
他仔细一看,原来这山峰的后面,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天坑,坑里面布满了火红的石炭。
那石炭裸露地表,堆积如山,也不知何年何月,竟然自行燃烧起来,将整座山峰烧得通红,昼夜不息。
玄奘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昨日王妃拜求自己,将她和麴德勇的尸体合葬在天山峡谷里的火焰熔炉中,原来便是此处!
玄奘跑到麴智盛身后,便被那股热浪吹得无法再前进,前面的泥孰和龙霜月支,实在是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麴智盛见玄奘上来,立刻将弯刀指向了他,冷冷地道:“法师,你把我害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够吗?”
玄奘诚恳地道:“三王子,贫僧是佛徒,断然不敢有害人之心。
贫僧来到这里,是不想三王子铸下大错!”
“我会铸下什么大错?”麴智盛冷笑。
玄奘指了指龙霜月支:“你再催逼一步,难道要让她跳下火焰熔炉吗?”
麴智盛似乎这时才注意到,龙霜月支的身后是燃烧的煤田,顿时吃了一惊,急忙扔下弯刀,一脸焦急:“霜月支,你……你怎么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快回来!快回来!”
泥孰鼻子都气歪了,心道,这还不是被你逼的吗?这时又假惺惺的,到底玩什么花样?
龙霜月支对麴智盛了解甚深,知道他哪怕行事再荒唐,也都是一片赤诚,忍不住苦涩地一笑:“三王子,我究竟有没有骗你,你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对么?”
麴智盛见燃烧的煤田烤得她头发都有些焦枯,焦虑无比,哀求道:“霜月支,你骗不骗我都不打紧,你先……先过来这边好不好?那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啊!”
“危险么?”龙霜月支扭头看了一眼脚下燃烧的煤田,凄凉地笑了笑,“三王子,自从在交河城外,我骑着马从赭石坡上一跃而下,就已经把命赌进了这场局中。
我随你前往高昌王宫,密谋覆灭高昌,身边到处都是敌人,一个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我能活到今日,已经是侥幸了!”
麴智盛痛苦地凝视着她,说:“霜月支,他们都当我疯了,都当我傻了,其实我没有疯,也没有傻,法师他们一直让我相信你是在骗我,来到我身边是为了灭亡高昌。
我不愿相信,为什么?不是我糊涂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而是我想留着你和我最美的回忆。
真的,霜月支,你在我身边这一个月,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也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回忆。
你既然终将离我而去,为什么我不能留着这段回忆来陪伴自己?为什么我非要让自己面对真相?”
“可是,”龙霜月支有些吃惊,“可是我对你的感情都是假的!”
“假的吗?”麴智盛温柔地笑了,“让法师说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在佛家看来,眼前这个世界都是虚妄,可在我看来,脚下的蚂蚁也在真实地生活着。
霜月支,便是你欺骗我,在演戏的时候,不是也在用心地演吗?你难道不曾将自己当作那个爱我的人,难道不曾让自己沉浸在爱我的情绪中吗?”
龙霜月支听着,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她慢慢回忆着自己在高昌王城时与麴智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霜月支,如果你对我真正用了心,那就是爱呀!这辈子,你可曾对别人这么用心过吗?”麴智盛幸福地笑着,慢慢向她伸出了手,“来吧,霜月支,如果你想走,那便走吧!我只当你离我而去了,但我仍然相信我们爱过。
”
龙霜月支也有些迷茫了:“那是爱吗?”
“是。
”麴智盛肯定地点头。
“不是!”泥孰大吼,“霜月支,你的智慧哪里去了?你的聪明哪里去了?他是在蛊惑你!”
麴智盛愤怒地盯着他:“泥孰,我问你,你是爱她的吗?”
“是!”泥孰毫不犹豫地大声道。
“我也是。
”麴智盛点了点头,“那么,到底是你爱她深?还是我爱她深?”
“我!当然是我!”泥孰大声道,“三年前,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当年焉耆王答应了我的求婚,要把她嫁给我。
是我觉得她年龄尚小,我爱她,疼惜她,才约定三年之后再娶。
你为了所爱的人,愿意忍受等待她三年吗?”
“很好。
”麴智盛凝定无比,走到了泥孰身边,两人面对面怒目而视。
“泥孰,”麴智盛有些凄凉,“我今生是注定要失去霜月支啦!但我相信,我爱她一定比你多,今日,我们下个赌注!”
“啊哈,他们在这里!”这时,山坡上传来了莫贺咄的声音,玄奘和阿术扭头看去,只见莫贺咄率领十几个附离兵也爬上了山坡,呈半包围状,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个个弓箭上弦,箭镞对准了众人。
麴智盛扭头看了莫贺咄一眼,没有理会,冷冷地盯着泥孰:“咱们赌的就是,到底谁最爱霜月支!”
“如何赌?”泥孰问。
“你让霜月支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