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但是我不允许!”脸上忽然就现出疯狂,眼睛里也燃烧出火焰,“我决不允许!无论是谁反对,这天,这地,哪怕这天上诸佛,我都要和霜月支在一起!可是……阿术,我在这个世上太弱小了,无力挣扎,无力自保,只有王瓶能带给我梦想。
你明白吗?刀锋与压迫远未到来,我们还有漫长的路要走,所以我不能把心愿用在法师的身上,哪怕他是我崇敬的人。
”
龙霜月支眼睛亮晶晶的,温柔地握着他的手。
麴智盛忽然伏在她怀里失声痛哭:“霜月支……霜月支……爱你,为何便这么难!”
龙霜月支温柔地抚摸着他:“那是因为我们前世的罪孽,今生才备尝艰辛。
所幸佛祖慈悲,让你我还能相聚。
”
阿术听着这话,几乎想吐,这位公主演戏的功力实在是登峰造极,明明心里对麴智盛厌恶到了极点,但说出的情话偏生让人深受感动。
阿术冷笑:“三王子,你若真的无辜,那就帮我将师父找出来。
”
“如何找他?”麴智盛精神一振,擦了擦眼泪,“阿术,只要能找到法师,不管千难万难我都会帮你。
”
“我当然有办法。
”阿术不怀好意地盯着龙霜月支,正要说话,龙霜月支却抢先道:“三郎,法师失踪一事,恐怕内情复杂。
陛下已经发动人手寻找了,咱们不如就在这佛堂内为法师祈祷,祈求神佛眷佑!”
“说得好听。
”阿术冷笑,“三王子,亏你还说法师是你崇敬的人,别人都在辛辛苦苦救助法师,你却与公主在温柔乡里龟缩不出。
”
“阿术!”麴智盛正色道,“我对玄奘法师的崇敬日月可鉴。
我与霜月支的爱情遭到所有人的反对,唯一护佑我们的,便是这天上的神佛。
我绝不会看着法师在我高昌出事,引起神佛降罪。
便是为了霜月支的福祉,我也会不计艰险,救助法师。
只要你告诉我法师在哪里,或者是谁害了他,我必定去救他。
”
“好啦!”龙霜月支脸色有些冰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三郎,阿术若是知道法师在哪里,他早就去了。
眼下天色已晚,咱们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
阿术顿时不敢再说。
“好好好,”麴智盛急忙道,朝着阿术抱歉地一点头,“阿术,我先回去了。
你知道法师在哪里,就来告诉我吧!”
阿术没有说话。
龙霜月支招了招手:“来人。
大殿旁边还有个屋子,就让阿术在那里休息吧!好生照顾,只是别让他出去乱跑。
小孩子家的,万一迷了路怎么办?”
阿术知道她是想囚禁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但麴智盛却很高兴:“霜月支,还是你想得周到。
”
龙霜月支嘲弄地朝阿术笑了笑,与麴智盛手挽着手,回去休息了。
随即就有龙霜月支的贴身宫女过来,带着阿术去了旁边的屋子。
这间房子是供下人所居,有床有榻,宫女将阿术推进去之后,还端来了清水食物,点上了油灯,然后将门一锁,就不再理会他了。
阿术烦恼无比,却丝毫没有办法。
在龙霜月支的面前,他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明知她的计谋,偏偏束手无策,纵然阿术小小年纪,想起来,也有一种被耳光打在脸上的羞辱感。
他也知道,龙霜月支唯一的破绽就是麴智盛,只要麴智盛不再相信她,将她赶出王宫,她整个阴谋就无法实施。
原本阿术的想法,是想将麴智盛骗出王宫,私下劝说。
然而他绝望了,便是用脚底板想,也知道这无异于痴人说梦,瞧麴智盛的样子,哪怕龙霜月支让他杀了自己老爹谋反,他都干得出来。
夜已经深了。
大殿内万籁俱寂,听不到一丝声响,阿术坐在榻上,凝视着孤灯,想起自己的家乡,和那个从小到大并未见过几面的父亲,禁不住泪水奔流。
不知过了多久,阿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中,他忽然听到低低的敲门声,似乎还有人在喊:“阿术……阿术……”
阿术一骨碌爬起身,脱口道:“师父!”
门轻轻地开了,此时油灯已灭,只看见一条人影站在床榻前,那人笑道:“阿术,我可不是你师父。
”
阿术一怔,只觉这声音无比熟悉,细细一想,不禁愣了:“朱总管?”
这人竟然是王宫总管,朱贵!
朱贵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油灯,一张遍布皱纹的悲苦面孔出现在了阿术面前。
他沉默地看着阿术,似乎踌躇不定。
阿术不知他的来意,也沉默地望着他。
“阿术,”朱贵忽然道,“若是我知道法师的下落,你敢不敢去将他救出来?”
阿术大吃一惊:“你知道师父的下落?他在哪儿?”
朱贵却不答,淡淡地道:“稍等片刻,你还需要有一人陪伴。
”
阿术有些纳闷,心急如焚,却只好等着。
过了不多久,就听见大殿里传来脚步声和一阵呵欠声,一人慢腾腾地走了进来。
却是麴智盛。
麴智盛似乎是在睡梦中被朱贵叫醒,一脸倦容,见朱贵和阿术都在,愣了一下,稍微有些清醒了:“伴伴,都这么晚了,为何把我吵醒,还不让霜月支知道?”
“三王子,”朱贵赔着笑脸,“事情有些紧急,又有些冒险,因此不敢惊动公主。
”
麴智盛愣了愣:“伴伴,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贵低眉垂眼:“老奴打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