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来问:“所以说,所以说!你跟姐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在幻想和他的负距离吗?!”
温雪盈淡淡:“你看你姐夫那个性冷淡的样子,我们俩还能在床上一起敲个十年木鱼。
”
“你敲我的我敲你的吗,好特别的情趣!”温雨祯想入非非。
温雪盈不留情面打破她的幻想:“各敲各的。
”
“唔……有点疏离。
”
刚说到这儿。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指轻勾着礼品袋,越过温雪盈的脑袋,送到了温雨祯的怀里。
“姐夫!”温雨祯一把抱住礼物。
陈谦梵声音清磁,低低的:“雨祯,生日快乐。
”
温雨祯问:“我能现在拆吗?”
高个子的男人站在姐妹俩身前,一套黑色,背光而立,他手插兜里,优雅地点一点下巴:“当然。
”
很快,院子里被女孩子的一声尖叫划破:“是犬夜叉的谷子!!啊!!!我的杀殿!!!!”
“还有高桥老师的亲笔签绘!!”
“幸福晕了,我晕倒了。
”
温雪盈想笑:“一个谷子就让你晕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谷子,这是我冷艳高贵美貌的杀殿的谷子!还有我的狗子!!!”
“嗙”——
廖琴又从二楼探头了:“别杀狗了,过来干活。
”
温雨祯动怒:“他不叫杀狗,他是狗,但他不是狗!他会说话也会走路。
”
廖琴:“什么呀还会说话,半人半狗?怪物是吧。
”
“不是!是动漫,动画片!”
“哦……动画片里的怪物?”
温雨祯龇牙咧嘴:“气死我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相上下的时候,陈谦梵已经在秋千架上悠闲地坐下了。
温雪盈笑得快岔气,浑然不觉就伏在了他的肩上,呵呵笑出了声。
她越过陈谦梵的肩膀,去看跳脚的温雨祯。
全然没注意到和他的姿态有多么危险。
有些近,但也不是特别近。
不过,只需要他偏一下头,看向搭在肩上的人。
等她再偏眸转向他——
这样一个视线相擦的瞬间,鼻尖就猝然之间,微妙地碰在一起。
一刹那间,温雪盈差点心跳都停了。
有阳光有吵闹的视野里突然静下来,没有丝毫转折的征兆,就沉进一片不见底的海域。
隔着镜片,他视线薄薄,没有什么情绪。
温雪盈往后退时,陈谦梵低了头,看她嘴唇。
一个淡淡的下睨的动作,在他冷眉冷眼的外形里,有种反差的蛊人之感。
他弄得她里里外外都很慌乱。
温雪盈旋即起身,身上的书掉了一地,她慌张捡起来,“不好意思啊。
”
没想到道歉是她的第一反应。
陈谦梵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没有说话。
温雪盈回想,她刚刚在聊他什么啊?性冷淡?敲木鱼?
是不是都被他听到了啊?
完了……
不幸中的万幸,只是碰到鼻子,而不是嘴巴。
不然她会羞愧而亡。
温雪盈进了门,陈谦梵跟在后边。
她长长的身影被阳光画在地上,他一跟上,就全然覆盖了,温雪盈瞧着地上的影子,像被他拢在怀中。
“你怎么过来的啊。
”尬聊一下吧。
“走路。
”他淡淡。
“真的啊?!”温雪盈看向他的眼神倏然就有些膜拜了,“学校到这儿20公里呢。
”
陈谦梵看着她,扶眼镜:“你觉得呢。
”
愣了下,她干干一笑:“……行,你还挺风趣的。
”
她缩一下肩膀,尬聊失败。
廖琴晕倒之后,陈谦梵来送过几次补品,温雪盈偷偷查了价格,
有时候想叫他不用这么破费,但是想着他作为女婿,做这些也是理所应当。
很多时候,她阴暗的小情绪冒出来,总觉得身边一根根隐形的线,不断在被人迈过。
但温雪盈也清楚,这不是陈谦梵的问题。
他所做的不过是分内事。
跟廖琴寒暄了一阵,陈谦梵发挥务实精神,去厨房待着。
“平时我家里是我爸下厨,他现在还没下班。
”她给他解释为什么厨房没有人。
于是这个任务在此刻被陈谦梵当仁不让地接手。
他在把鸡胸肉切成丁。
虽然婚前两人就商量好由他主厨,但是老是让人家忙活,温雪盈心里过意不去,她到厨房是想给他帮帮忙。
只是不知道有什么能干的。
她手撑着灶台,挨着他站,认真地看着他切菜。
花边的绯色衬衫蓬松而柔软,漂亮的蝴蝶结本该扎在胸口,此刻的细绳轻轻地松了,领口软软塌下三公分。
陈谦梵切肉丁的动作已经养成肌肉习惯,稍稍分心两秒钟并无大碍,瞥一眼那片无人知晓的松动。
以及松动之下,随呼吸起伏的蓬勃之处。
竟是出人预料的饱满。
当事人本人很心大,丝毫没有察觉,还在维持着阿谀奉承的姿态,不断地嘴甜夸奖陈老师的刀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