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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是世间最美好的男子,深情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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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么认真,你这边空歇期不也没闲着,就许你和小姑娘逛商场,还不许我……”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解释的机会,或者,你打算以后再也不面对我。

    ”他厉声说。

     “好吧,我在英国没碰到她,也是在上海偶遇的,信不信随你,你应该不至于低级到怀疑我和她的关系吧,我相信你的分析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水准。

    算了,我去酒吧喝酒去,在这儿和你说这些没用的毫无意义。

    ”林慕琛潇洒地说。

     他这辈子犯的所有低级错误,都是因为她。

    看见半年不见的她身边站着别的男人,他的幻想不禁天马行空。

    可他选择相信林慕琛给的这个解释,因为他不也给曼君同样的解释吗?况且,这确实是事实。

     卓尧和林慕琛一同下楼,他拍拍林慕琛的肩:“什么时候走?” “下周,有手术。

    姨妈告诉我,她最近心律不齐,你尽量不要惹她生气,我怕她身体吃不消,不过两个孩子回来了,她说她身体也一下就好多了。

    ”林慕琛隐隐担忧,有些话没有全部说出来。

     “随她,不瞎折腾就不会死。

    ”他冷清地说。

     林慕琛不安地问:“你怎么说出这种话?你可别恨姨妈,她到底是你的母亲。

    ” 卓尧不再说话。

     林慕琛走后,卓尧见母亲正抱着黎声,荷姐在给黎声喂蛋黄,他在旁边坐下,低声说:“妈,你身体无碍吧?” “你会这么好关心我,自从她回来了,你的心也不在这个家里了,她勾走了你的魂……究竟要她还对你做多少伤害的事,你才能罢手啊卓尧……”林璐云哀怨地说,对于儿子执念着一个她全盘否定的女人,她内心有着难以言说的酸楚。

     他顿了顿,认真地说:“要是这些伤害我一并收下,她能够回到我身边,都是值得的。

    可是妈,你在做些什么。

    你怎么能够为了把孩子带回来,就收买照顾两个孩子的阿姨,制造让我亲眼看见所谓虐待的一幕,这种行为,很卑鄙。

    你在欺骗我,在伤害黎回和黎声,他们幼小的心灵也许会认为那就是可怕的坏人在虐待他们,可能会是他们童年的阴影。

    你为了达到目的,从来都不会考虑方式。

    ” “我是为了你好,本来孩子五岁之前法官大都会考虑把孩子判给妈妈。

    我只有这么做,才能把我的孙子孙女留在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他们……”林璐云说到这,老泪纵横,仰头叹息一声,“我这身体大不如从前了,能够为你做的事不多,我想,恶人我当,给你铺好路,以后我要是死了,也不用放不下心……” “活得比谁都雍容华贵,就不要把死挂在嘴边上了。

    ”他不屑地说,不为所动。

     他对母亲的芥蒂也因曼君而加深,好端端的一家人,生生就成了这副样子,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从巴黎旅行回来,Y楼出了事故,直到今日,过去了八九个月了,时间并没有修复好他和她的温情脉脉。

    长久在夜里独处,他的失眠愈加严重,要靠烟和咖啡来度夜。

     她在的时候,家里的烟和咖啡都很少会拿出来。

    在她眼中,这些都是不良嗜好,她是断然不许他有这些不利于身体的坏习惯。

     有段时间,他安排集团里的部分员工学习国学,高薪请来国学讲师为员工们上课,他也会悄然坐在最后一排听听课。

    有一堂课,讲得非常有意思,和国学倒不是有很大关系,他听了之后,还特意回家同她说。

     大概就是说男人在前半生的时候,是充当照顾女人的角色,一旦到了晚年,男人就会变得非常有依赖性,很懒惰,什么事都不想去做。

    这时候女人,不,是老太太了,就会充当老伴的依靠。

    所以,你看走在街上,经常是老太太牵着老头走,在菜市场,也是老头提着篮子站在一旁,老太太精神奕奕买菜讨价还价。

    也就是说,我们的前大半生,是男人在照顾女人,而到了晚年,是女人在牵着男人的手走下去。

     那时他讲给她听,从她背后揽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以后,咱们老了,你要牵着我的手,不要把我弄丢了,你要保护我、宠我,就像年轻的时候,我对你这样。

    ”接着他又故作惋惜地说,“不过男人寿命通常都比女人短很多,就不知我们能不能一起活到七老八十了。

    ” 她在他怀中回转身,用手捏着他的鼻尖说:“所以你以后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许喝咖啡,就算实在是很想,也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得到我的许可之后。

    因为你要做我很长寿的疼先生,要一起活到耄耋之年,一起终老。

    你看,到那个时候,我身边的老太太都没有老伴,就我有老伴,你说我是不是特幸福。

    ” “你好邪恶——”他俯身啄吻她。

     “本来就是啊!”她大声笑闹着在他怀中转圈。

     这一幕幕,恍如发生在昨日。

     如今,他喝再多的咖啡,抽再多包烟,做再多伤害自己的事,她也不会说一声了,就好像曾经如胶似漆的两个人一下子就形同陌路。

     小漫画,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他怎会知晓,怎会看到,同样失眠难安的,不只是他一人。

     曼君坐在漆黑的房间里,从前,她对黑夜、幽闭的空间有着莫大的恐惧,离开他之后,她开始努力习惯独自面对这些事物。

     她曾在纸上写过最害怕的三件事:失去他、黑暗、封闭空间。

     她连第一害怕的事,都经历了,其余两个,也就麻木了。

    人痛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浑然不觉。

    她何尝不是在反思自己,这八九个月里,是哪里酿成了大错,使他们走到了这个地步。

     ——此生能够始终和你一起生活,用一辈子的温柔奉陪到底,属三生有幸。

    而我这三生三世,只要同你走过一生一世,其余两生,就算孤独终老,亦是甘愿。

     这句她写给他的情话,曾是她对他所有的仰望。

     她离开的半年,本以为还会有回头的余地,在她甘愿隐忍等待的这段时日里,他的身边悄然出没的年轻女子,竟是她的徒弟。

    以前她对何喜嘉百般呵护时,江照愿就嘲讽说:当心教会了徒弟,师父没饭吃。

     她哪曾想到,江照愿竟一语成谶。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能相信。

    如雷轰顶一般,到底是他在报复她,还是他真的移情别恋了。

     想到眼下最实际的问题,她工作的话,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两个孩子,尽管黎回已经上了幼稚园,可是黎声还太小,托管给他人,怎能够放心。

    也许,暂时把孩子放在他那边,对孩子而言会更好。

    等等吧,等稍微大些的时候,再把孩子接回自己的身边。

     新官上任三把火,曼君当文略律师事务所主任的第一天,带着十足的干劲。

    她身着白色蝙蝠袖衬衣、紫色及膝苞裙、七寸的高跟鞋、长发齐肩,干练中不失温婉。

    她顺利接手上任主任遗留的工作计划,忙碌得一整天都没有休息会儿。

     要准备谈到一个新的重大Case,好几家律师事务所都在竞争,还要面试律师助理和主任秘书,她要亲自进行最后一轮面试。

    安排好一周的时间规划,才能有条不紊。

    这是她的职业习惯。

     直到下班时间,她才晃了晃肩关节,环顾这气派优雅的办公室环境。

    想着自己绕了这么远的路,难道真的就得到了这个位置吗? 窗外高大的树木渐渐萧条,一晃,都是十月份了,初秋的季节。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远处路灯下三三两两并肩行走的情侣,苦涩地低下头,看着没有动静的手机,久久沉默。

     走出大楼,要过马路绕很远的路去停车场取车,是律师事务所专门给她配的车,虽然算是和他在一起之后开得最便宜的一款车了,可那又怎样,至少要比挤地铁强得多,这已是较高的待遇了。

    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地租在大厦的九楼,大厦楼下以及附近的停车位都相当紧张,她也只有将车停很远。

     背着包走在路上,有两个年幼行乞的孩子,衣衫褴褛,大一点的男孩像是哥哥,紧紧搂着妹妹,对她诉说父母都在车祸中去世了,家里的房子被叔叔伯伯霸占,连父母的死亡赔偿金都一并占去。

    留下他们兄妹两孤苦无依,只能四处流浪。

     她把包翻了个底朝天,搜出身上全部的几百块现金,还有一张她的名片,给了男孩,看见小女孩嘴唇干裂,于是又给了小女孩一支润唇膏,她用手捋捋小女孩额前凌乱的长发说:“这些钱阿姨给你们当路费,你们坐火车回家吧,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回家之后给我打电话,如果你们的叔叔伯伯继续不管你们并霸占你们父母的遗产,就告诉阿姨,阿姨会给你们打官司,帮你们讨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 男孩怯弱地接过钱,第一次讨到这么多钱,小手都在颤抖:“谢谢阿姨——” “你真以为你是行善嫉恶的女侠吗?阮主任。

    ”他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的手自然地握住了她的肩。

     她扭头,差点撞上了他的脸,她皱眉:“你怎么会在这儿?” “喂,两个小鬼,又来了,还不快走,再欺骗笨阿姨,叔叔就送你们俩去收容所!”他故意面露凶相,吓得两个孩子拔腿就跑,个头略矮的妹妹跑的时候还摔了一跤,他居然笑了出声。

     “你怎么这么狠心,连小孩子都捉弄,你还笑得出来!你把他们吓到了!”她高声斥责他,不放心地看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身影。

     卓尧摇摇头,止住笑容:“你不想想,他们肯定是在撒谎骗你,这是上海,社会福利保障部门怎么可能还会让乞丐到处跑来影响这个国际大都市的形象。

    这些小孩都是租住在一些破旧弄堂里的外来人员,父母就靠孩子们乞讨为生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也只有你,会上当。

    ” “在你眼中,一切都是阴谋和欺骗,对吧。

    不管是真是假,两个孩子都很可怜,我看到他们,想到了我的黎回黎声,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浪费时间说这些?”她眼神阴郁,望向了远方。

     “你还是这样,就算知道是自己错了,也不肯屈服。

    ” “这不是用对错来衡量的问题,是善恶。

    你这种商人,大概不会明白,所以你才会认为他们是骗钱的。

    ” “非要我说出来吗……昨天我在这里,也给过他们钱,比你给的还多,你看,还不是照样今天又来了。

    我想,这两个孩子背后肯定议论,瞧,两天骗的两傻子居然是一家人。

    ”他说着,忍俊不禁。

     两百米开外,两个小孩弓着身子气喘吁吁。

     “哥哥,他们追来了吗?” “没有,不怕不怕,有哥哥保护你。

    有了这个钱,我们下个月就不会挨饿了。

    我们明天还来这里。

    ” “还来这里,会不会被抓起来?” “不会,你没看见,我们昨天骗的笨叔叔和今天的笨阿姨是一家人啊,说不定明天在这儿还能碰到他们的家人,这样我们到过年都不会挨饿了。

    ” “嗯,哥哥说得对。

    ” 卓尧从曼君手中拿走一张她的名片,攥在手中,看了看:“新名片都印出来了,不错,很有档次。

    ” “你还给我。

    ”她瞪着他。

     “就当以后方便合作联系,哦——我看到了你办公室座机的电话号码。

    ” 曼君懒得理会他,大步往前走:“别再跟着我了,我和你无话可说,你等着收我的第二次离婚诉讼书吧。

    我不信,第二次还不判不了。

    ” “好了,其实都怪季东,当时我正在开除何喜嘉,她哭哭啼啼的,季东进来说你来了,他怕你误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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