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靠近让应帙舒服了不少,入喉的水温不冷不热,应帙短短半小时内又出汗又流血,确实渴得慌,此刻也顾不上杯子到底干不干净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喝水间隙,温热的毛巾擦拭过他的鬓角和脖颈,遂徊视线落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又缓缓上移,动作轻缓地按了按他额头的伤口。
应帙没有感觉到疼,脑袋上被艾勒那样凶狠砸墙砸出来的创口现在已经快痊愈了,这就是S级哨兵恐怖强悍的身体素质。
遂徊起身又给应帙重新接了一杯温水,虽然他从头至尾都没什么表情,但一系列行为已经可以称得上体贴细致,和以往应帙对他的印象大相径庭。
在今天以前,二人的接触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是应帙因为学生会的事情去20班找艾勒的时候,和遂徊匆匆掠过一眼。
在这些为数不多的接触里,遂徊似乎永远都和阴影相伴,高大的身影微微佝偻,匿在暗处,偶然几次应帙还发现遂徊正在远处沉默地窥伺着他。
阴沉、疯癫、不好相处、性格偏激,这是艾勒等其他人口中的遂徊,也是应帙给他打上的标签,但现在看来,真正的遂徊似乎并不是这样。
至少看上去是个可以交流的正常人。
应帙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他体验到的这种头疼一直和遂徊相伴,再加上止疼药致幻的副作用,那遂徊总是杀气四溢,恨不得将所有人拆吃入腹的眼神似乎也能够理解了。
提起艾勒,应帙放下水杯忽然问:“你刚刚对艾勒说话为什么要掐嗓子?”
遂徊低头拆着药盒,闻言望向他说:“我认为我们应该隐瞒交换了身体这件事,所以我在模仿你。
”
应帙不可置信:“你说你在模仿我说话?”
遂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说话的?”
“……”遂徊沉默了一秒,再次郑重其事地点了头。
应帙头更疼了,特别是遂徊还要举例证明:“你每次来20班找艾勒的时候,就是这样和他说话的。
”
去你妈的。
应帙懒得再和这个脑残多废话,闭上眼睛拒绝回应。
遂徊见他沉默,便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默默取出一板快吃完了的药,掰糖豆似的从锡箔里嘎嘎掰出五粒,递到应帙面前。
“……”
如果应帙没有记错的话,镇痛药的推荐用量通常都是半粒起,这种强效的甚至是四分之一粒起。
“你是疯了吗,五粒强效镇痛药?”他喘息着反问。
“少了没有作用。
”遂徊说。
“向导素呢,你没有备吗?”应帙指的是人造向导素,通常储存在两指粗细的高压金属罐里,哨兵们出门忘了穿内裤都不可能忘带向导素罐。
遂徊垂着眸,托着药片的手掌五指微微收拢:“人造的普适向导素对我没有作用,只能吃止痛药。
”
“没有作用?”应帙诧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