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有胆!”
段文昌咦道:“我又没说谎。
”
“不过,”韦臧孙乜斜了眼,“贵府虔诚奉佛,你帮我这事,不怕伯母怪罪?”又不屑道,“我是不信神鬼的,那天看到一个老尼姑叫小尼姑握炭礼佛,嫩手给红炭烧得滋滋响,我二话不说就把那老秃驴果子一样挂树上了,先抽二十鞭敬佛再说。
”
“此事我听家伯母说了,你不信佛,但佛却在你心。
”段文昌微笑说。
韦臧孙连忙摆手:“别,老子心里才不要那胖大汉,我是看那叫缘真的小尼姑实在是美人,才救她一救。
事后,我又给她几个钱,干脆叫她还俗了。
”
段文昌笑道:“果真是美人么?那更大快人心。
”
韦臧孙一听,喜得整条胳膊搭上他肩膀:“兄台的性格我喜欢,说真的,看你文人腔调,本来还不想和你来往呢。
”说罢,退开一步,对段文昌深深一抱拳,“是我误解了你,还有前日夜行冲撞之事,一并道歉。
”
段文昌早将那夜的事置之脑后,此时才想起来,笑道:“不妨事,何必计较。
”
韦臧孙见他宽宏大量,不拘小节,越发投了自己的脾气,不由高兴说:“好,从此兄台在蜀地,就由兄弟相陪了。
月前还来了个刘辟,我看他膀大腰圆,武艺高强,还堪做个知己,谁知那人一点不爽快,比你差远了。
”
段文昌笑道:“甚好,我来蜀地,正愁找不到人喝酒呢。
”
韦臧孙听了这话,哪里还等得,立刻拉他上花萼楼去。
罗转转段红红看到段文昌,就像接着谪仙人一般喜不自胜,抢着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他。
言谈交接之间,又见他温文有礼、顺达人情,不比韦臧孙鲁莽,两人更是动情。
是夜,韦臧孙段文昌倚红偎翠,都醉倒在花萼楼上。
第二日段文昌起得早,为谢彻夜酒乐叨扰,便先赏了鸨母。
韦臧孙醒来见段文昌已经结过账,哪里肯罢休,非要回请回来。
段文昌只得又在花萼楼盘桓半日,跟着韦臧孙吃了顿甘肥过味的盛宴。
吃到最后,他叹息放下筷子:“其实,我家中有个厨子,做的比这个好得多,改日我请少尉来鉴赏。
”
韦臧孙觉着自己在吃喝上已经力压成都所有王孙公子了,一听忙问:“果真?我一定去。
”想想,各说各好,还须请一位中间人做裁判才公道,于是又说,“我再带一个人。
”
段文昌笑道:“带谁?主随客便。
”
韦臧孙笑答:“薛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