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迟了抱歉。
”
不知为何,老男人避开了那双略有笑意的眼睛,习惯性地想往黑色衬衫里勾一眼,又谨慎地收回了目光,他的屁股向后挪了挪,拉开了与盛屿的距离,才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叫什么?”
“盛屿。
”
钻石袖扣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意,老男人收回手的速度有些快:“坐吧。
”
盛屿拉开椅子坐在了佟言的身旁,转头轻声叫了“佟总”。
佟言自那道声音响起,便没正视过来人,如今也垂着眸子,似未听到这声清浅的招呼。
对面人的男人擎着雪茄打量着盛屿,又在盛屿回视时下意识避开目光,避开了又懊悔,一个小公司的员工,怕个屁呀。
“在佟总公司做什么?”他问。
“助理。
”佟言终于掀起眼帘,机械地回答。
盛屿笑着说:“跑跑腿,做些杂活。
”
“哦,”老男人沉吟了片刻,“知道你老板叫你来做什么吗?”
盛屿目光中的眼睫狠狠跳动了一下,那只攥着签字笔的手,因为用力,显出浅浅的筋骨来。
高档餐厅中杯盘叠擦与低低的交谈声盖过了这一处的沉默。
雪茄发甜的味道令人作呕,良久之后,盛屿才收回落在佟言身上的目光,扇了扇面前的烟雾,平静地说道:“知道。
”
老男人却犯了难,显然佟言带来的不是阿猫阿狗,姓盛的这副身子在他们圈子里已经实属罕见,又难得兼具了冷峻迫人的气场,训摇尾巴的狗无趣,带点脾气的臣服才是乐趣。
可面前这个似乎又过了,仅仅对上那双沉冷的眼睛,老男人都要犹豫片刻。
他向餐厅的角落看了一眼,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
对面位置空了,这处又安静下来。
盛屿泼了佟言杯子里的茶,又给他续了一杯,水流急急缓缓,水未过半,终是断了。
茶壶落在桌子上,盛屿轻声问:“你真的希望我上别人的床吗?”
佟言将手里的签字笔重新别回口袋:“这是你的任务,盛总想打退堂鼓?”
“我出任务的时候,只与你……”
“你是说只有涉及我的那个任务才有这个项目?还是只有我愚蠢笨拙,挡了盛总完成任务的脚步,令你不得已而为之?”
室内温暖,却融不进相对的目光中,佟言的声音干涩冷淡,落在盛屿的耳中像领了死亡通知书:“你不是向来遵从等价交换吗?你帮我签了单,我不再恨你,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连一片烟灰那么重的恨……都没有了。
”
盛屿靠进椅背,沉默地将目光投向窗外,白茫茫一片,都是雪。
“那人行吗?”
“行吗?!哥哥,这可是难得一遇的货色。
”
“看着不像个喽啰,别说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他那个气度哪点像个打杂的?”
“当然不是打杂的,他是街边混的地痞无赖,所以才拽得二五八万的,那身衣服肯定是佟言新给他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