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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Flower.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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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说:“你还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都喜欢同一个男生的事吗?” 当然记得,那是我们的友谊曾经最重要的转折。

     她不提那个名字。

     “我还给他写过情书……那时候真单纯,对不对。

    后来我才明白,对男生哪里需要那么麻烦,他们其实都一样,用点手段分分钟可以搞上床。

    ”她耸了一下肩。

     我没有接话。

     我们互留手机号码告别。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没有立刻坐车,让十月的微风吹拂着我有些混沌的头脑。

     这才确认,原来时光真的已经过去八年。

     八年的时间,让少女纯白的履历画上七色彩虹,上课铃消失的时候,下课铃也同时不再了。

     我突然,很想闻闻高中校园里,那甜美的桂花香。

     这是我高中毕业后第一次回到这个校园。

     已经是深夜时分,所有的教学楼空无一人,有月光,并不黑暗。

     月光照着白色的教学大楼,它的外墙已经斑驳,有一面爬满常春藤。

     我慢慢走到学校的大铁门外,透过布满铁锈的栏杆,贪婪的朝里张望着。

     那曾经种满围墙边的桂花树已经不见了,围墙被拆掉,校园得到扩建,操场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但是十月的空气里没有了桂花的香。

     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听见那熟悉的广播体操音乐,上千的学生穿着同样的校服,在懒懒的做着体操动作。

     白衣的少年,目光扫过所有人群,他表情温柔,但姿势骄傲而孤独。

     睁开眼睛,所有幻象消失,月光不说话,星星不说话,花朵也不说话。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守在回忆里。

     脸上有一些潮湿的东西,在夜风里迅速冰凉。

     我轻声对自己说。

     “封信,别来无恙。

    ” 11、原来他一直留在原地,而我却傻傻的追去天涯海角 “安之!程安之!”有人用力敲门,语带哭腔。

     我穿着睡衣跑去开门,顺便抬头看了一下挂钟,凌晨两点。

     听声音是孙婷。

     孙婷是我的新朋友。

     回来已经一个多月,我迅速进入新的工作环境,在香港时我就职的是一家国际教育集团,分支机构遍布全球,我当时虽只入职两年,却深得我的上司欣赏,当我坚决要回C城的时候,上司劝说无果,最终帮我申请了平级调动到C城的分公司任职。

     我负责一款韩国引进的早教产品的改编开发,项目组里有十余人,在没有做出成绩前,大家对我这种空降身份理所当然的冷淡观望,但只有行政部的孙婷对我友好。

     她心思单纯,为人热情开朗,听说我在找租住的房子,立刻介绍了她楼下的一户待出租空房给我,我去看后觉得不错,就此和她做了邻居。

     其实刚刚回到父母身边,本是不应独居的,但是这些年我已经养成了深夜工作的坏习惯,妈妈看到不免心疼阻拦,所以还是坚持出来租房。

     我打开门,果然是孙婷,光着脚穿着拖鞋,失魂落魄的一把抓住我。

     “土豆发烧了!我怕我怕!”她像小孩子一样跺脚。

     小土豆是她两岁多的儿子,小家伙虎头虎脑,非常可爱。

     平时土豆都是奶奶照顾,孙婷少有亲自哺喂经验,这会儿奶奶到其他城市探亲半个月,她老公小梁又出差了。

     我跟着她跑去看土豆,土豆小脸果然烧得红红的,喘气很粗,间或着大哭呛咳不止,看起来令人心疼。

     “我们家奶奶一定要我现在把他送到平时最熟的医生那里去,不许去别的医院。

    她刚才已经电话和医生约好了,你能开车陪我去吧?”她眼泪都快滚出来了。

     自从一年前孙婷自己开车出过一次事故后,她就再也不敢自己开车了。

     深夜抱着生病的孩子打车又怕站在街边吹到冷风。

     我手忙脚乱换衣服,然后孙婷抱着土豆,保姆拿着其他东西,大家坐电梯下到车库一起上车出发。

     我对路还不熟,车也是孙婷的车,我第一次开。

    但幸好半夜车少,二十分钟后也算顺利开到了。

     土豆奶奶指定的医馆是繁华地段的一栋四层建筑,在周边的大厦中,它显得扎眼的矮小,但“风安堂”的古朴牌匾和一下车就能闻见的淡淡草药香却让它为这个城市平添一份文化感。

     我停车的时间孙婷和保姆先抱着土豆匆匆进去了,我看到有护士连忙打开门,门里漏出暖色灯光。

     当医生真的很辛苦。

     我一边感叹,一边泊好车跟进去,进门时瞄到一眼旁边的玻璃,玻璃上映出自己头发乱糟糟。

     进去后先是抓药的大厅,一面透明的药柜里陈列着各种上好药材,另一面靠墙则是褐色的木质药隔,庄严而优雅的一层层排满至顶,我过去在香港经常见到这样的大型中医馆,但回来后反而很少看到。

     穿过大厅进入有着灯光和语声的医生办公室。

     背影年轻挺拔的医生正背对着我们在触诊小土豆。

     孙婷跟在他后面团团转。

     “怎么样?封医生!不会烧傻吧?我婆婆不让我给他吃退烧药,说先抱来给你看……” 路上她已经提到过,这是全城最有名的中医生之一,据说每天排号一百个都不够,黄牛党炒卖代挂号都已经炒到两百块一个。

     “那他怎么会半夜接诊土豆?”我好奇了一句。

     “这个说来话长了,其实我婆婆呀,年轻的时候可是大美人,据说被那医生的爷爷追求过,现在人老珠黄了,人家的爷爷还念念不忘,我家土豆只要生病,总是一个电话就把他孙子给轰起来了。

    ”孙婷口无遮拦。

     但是此时此刻,那年轻医生的背影一进入我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就无缘由的猛烈收缩了一下。

     像猝不及防中,被重拳击中,一瞬间没有任何思考就要倒下。

     封医生。

     孙婷居然没有提到过这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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