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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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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低俗。

     记忆迎风而来,又顺着昏黄的霞光,自眼前一点点褪去。

     而如今—— 他掀开妻子的衣领,望向她衣衫下的肌肤。

     沈顷呼吸声轻微,拂在郦酥衣耳畔,将她的耳根子染得潮红。

     他不敢再往下看。

     不敢再往下去探究,妻子浑身究竟有多少红痕,究竟有多少他昨日走火入魔时、留下那令人不齿的印记。

     若单单是吻痕也就罢了。

     可除去吻痕之外,他甚至还看见妻子脖颈处的红手印。

     他昨日当真是醉了吗?他当真是掐着妻子的脖子、如此欺负她了吗? 只见少女一袭素衫,领口微低着。

    黄昏的风簌簌然吹进屋,珠帘叮叮当当地,激荡起一层白纱似的水雾。

     看着妻子那双怯生生的眼,只一瞬间,沈顷的心底里翻涌上万千情绪。

     羞愧,愤恨。

     还有…… 对妻子的歉意与自责。

     他不知应当如何开口,去安抚自己的妻子,去弥补昨夜的罪过。

     “对不起。

    ” 这是今天夜里的第三句了。

     郦酥衣靠在他的肩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没吭声。

     沈顷解下身上的氅衣,温柔地披在她肩上,继而又朝外唤了一声。

    不一会儿,便有侍从叩响了这扇门。

     他朝外道:“放在门外,不必进来。

    ” 片刻后,男人拿着一个银灰色的小盒子,重新回到床边。

     “这药膏是从宫中拿的,先前我已经试过了,此物活血化瘀最快,镇痛的效用也不错。

    ” 正说着,他将瓶子塞进郦酥衣的小手里,背过身去,“夫人涂完告诉我。

    ” 郦酥衣攥着瓶子,轻轻应了句:“好。

    ” 膏体是乳白色的,涂抹在身上冰冰凉凉,还带了一道极淡的花香。

     “可否要我帮你?” 似乎见她困难,男人背对着她,温声问道。

     沈顷用右手食指剜了块盒中的膏体,而后低垂下浓密的眼睫,轻轻掀开她的领口。

     他低下头仔细地涂抹少女身上的伤处,郦酥衣也低下眼,小心翼翼地看他。

     今日的沈顷,与昨天晚上简直是两个人。

     他温和稳重,手指只涂抹着她的伤处,没有半分僭越。

     日头彻底西沉,只在天际露出一个小小的圆边,金粉色的霞光躲入云层里,用不了一刻钟,月亮便会跳出来。

     她打量着沈顷,凝望着他柔和温顺的眉眼。

     从前,郦酥衣以为,漂亮这个词只是用来形容女子。

    可今日这般近距离地打量他,她这才惊觉,这世上当真有男人竟生得比女子还要精致漂亮。

     沈顷长眉入鬓,身如宝树。

    那食指微凉,一寸寸抚过她的领口。

     “还有哪里?” “脚。

    ” 他像是没有听清:“什么?” “脚……脚踝。

    ” 昨天夜里她想逃,终于寻得了个间隙,慌慌张张地缩至床脚。

     可沈顷却不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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