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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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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骂他,还是像昨天那般将她死死按在床角? 郦酥衣的面色白了一白。

     庭院的风吹得沈顷衣衫微动。

     “夫人的帕子掉了。

    ” 这是今日掉的第二次了。

     郦酥衣匆匆弯身拾帕,而后又朝着沈顷所在的方向福了福身。

    她不愿与对方私下待着,步子迈得很快,逃也似的自男人身侧擦身而过。

     “夫人。

    ” 沈顷在身后唤住她。

     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沈顷昨夜……可有冒犯到夫人?” 郦酥衣背对着他,脊背生寒。

     林径两侧是干突突的树,日光毫无遮蔽地倾泻下来,于男人周遭镀了一层温柔的金光。

     他步履平缓,伴着一缕兰花香气走至她的面前。

    不过顷刻,郦酥衣眼前便闯入一袭湛蓝色的衣。

    抬头间,只见对方正立在自己身侧,他垂下双目,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思量,朝着她望过来。

     他的睫极长,极密。

     恰恰遮住了眸底翕动的神色。

     微风穿庭而过,廊檐下的积水倒映出二人身影。

     衣香花香,相得益彰。

     沈顷眉眼温润,看不出半分轻浮。

     竟叫郦酥衣一时恍惚。

     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沈二公子,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今早在长襄夫人那边,沈顷一直在护着她。

     即便自己将滚烫的茶水不小心洒在他身上,对方的情绪依旧稳定,面上不见半点愠色。

     是错觉吗? 是她的错觉吗? 他如今这般清润有礼,与昨日夜里出现的那名男子,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隔着衣领子,郦酥衣摸了摸脖子。

    脖颈处隐隐有痛感,分明是在警戒着她自己: ——昨天夜里,沈顷就是想杀了她!! 他想亲手,将她扼死在床上!! 后面她虽然侥幸活命,却也是换了另一种“死”法,时至如今,郦酥衣仍觉得双腿发软,特别是再度看见沈顷那双眼,她依旧然不住遍体生寒。

     她又怎么敢说“冒犯”。

     郦酥衣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白着脸朝他摇了摇头,继而匆匆朝院外走去。

     昨夜那一场大雨,将整个国公府冲刷得愈发清寒冷寂。

     看着少女跌跌撞撞离去的身影,沈顷轻拢起眉心。

    他不知晓自己的妻子为何这般害怕自己,关于昨天晚上的事,他确实记不太清了。

     许是那喜酒太过烈、太过浓,将他昨夜的记忆尽数冲淡。

     他醉得太过于厉害,以至于今早醒来时,头晕得发紧。

     沈顷自幼习武,又常年在外征战,身体自然是十分强壮。

    可即便如此,就在今晨睁眼时,他隐约能感受到几分疲倦。

     那倦意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正弥散在自己的四肢百骸间。

     那种倦意,就好像…… 他昨日一整夜未曾休眠。

     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竟能从这疲惫之间,隐隐察觉出几分兴奋。

     但那时候他并未多想,只当是返京这一路风尘仆仆、长途跋涉,又加之这几日马不停蹄地筹备婚事,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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