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说话,盛以晴家所在楼层到了。
这单元一溜儿全是一居室,楼道一梯两户,盛以晴租的房子在最靠里的地方,楼道里窗户的光透不进来,到显出几分幽深,门口放置了一张原木色的鞋架和黑色皮革换鞋凳。
门推开,震惊的是陈撰——
这是一出“长了毛”的,被狠狠塞满的房子,从窗帘到地毯到挂件到桌布到一屋子的玩偶,无一不是毛绒绒的。
举目望去,连墙都被贴满。
房间窗户紧紧关着,整个屋子闷了一天,散发着浓浓牛奶与玫瑰的香气,陈撰这才注意到,就在靠近玄关的位置,她摆了一墙的杯子与香薰蜡烛。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又撞到门后面挂着的厚厚的一串包。
盛以晴踢了鞋,又从角落里抽出两双毛绒绒的拖鞋往地上一摆。
换完鞋,也没顾得上他,拖着脚就走到冰箱跟前,门一拉开,是一溜儿的啤酒。
陈撰倒抽一口凉气,说:“你这路数确实有点野。
”
“没办法,我们这一行,压力太大,特需要治愈。
”
“你家里不收拾的?”他谨慎询问。
“啊?!我这昨晚刚收拾了啊…你看着满地大大小小摆的多整齐…”盛以晴一脸无辜。
见陈撰将目光放在她满桌的盲盒手办还有一地毛绒玩偶上,她耸耸肩:“这叫极繁主义你知道吧,要把空间都塞满,才能有安全感。
我家好看吧?”
“挺好看的。
”陈撰点点头,补充,“有种不顾其他人死活的好看。
”
“那可不?”盛以晴拉开冰啤酒猛灌一口:“我这房子和你即将要买的那套一样,都是来留给自己孤独终老的。
”
这么说着,她转过身,将手撑着椅背看向一米开外的陈撰:“接着亲么?还是你一会儿要去看房?”
“……“他怔怔摸了摸耳根,不等他回答,手机先响了。
中介小哥的电话比想象中快了一点。
他的声音里带着熟练的热情,语调十分喜庆,他说:“陈哥!你发的要求我看了,两居室,价格700左右的,朝南,采光好,户型也好,绝对满五唯一,不要求学区——巧不巧!我今儿手上就来了这一套,734万总价,您来看看,合适的话,咱一起让房主打个折!”
“看来你得忍一会儿了。
“他笑笑,将手机揣回兜里,“你先陪我?等咱看完房回来了就如你所愿……”
她一个抱枕砸了过去。
盛以晴还是被陈撰连哄带骗着去陪他看房了。
理由也充分,说担心今天吻的时间太短,运气没有攒够,要是房子不好,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又说未来有可能做邻居,互帮互助从现在开始。
最后意有所指说了一句:“按照今天这个发展趋势,盛以晴以后估计想常来他家,事先多熟悉熟悉,也不是坏事。
”
中介小哥见了俩人,一边往隔壁小区引,一边扯闲天,说前面电梯里那对也是一小两口,但那对小夫妻还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们这想着租房呢,一下午一口气看二十多套,两个人直接叫了俩中介,分头行动,这效率那叫一高。
陈撰凉凉应了一声说:“我本来也看好了一套房子,硬是被一对小夫妻给抢走了。
这确实效率高。
”
“哟,怎么说?”
“说好了今天签约,到了中介那里,却和我说房东在和别人聊呢,让我先等等。
我好死不死等了一个小时,一伙人喜气洋洋出来告诉我,他们签约了。
我问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