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泪。
“你爹在京城那几年总算没白活。
总算有个知根知底的老朋友,真正心疼他。
你爹旧友他人呢,我也出去见见他。
”
“盛老爹和我说完话就走啦。
他说河童巷宅子拆了,他在京城不再安稳,索性去别处讨生活。
”
应小满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提。
“对了,娘,盛老爹你认识的。
就是河童巷喝了咱们家好多碗咳嗽药的老仆。
”
义母:“……啥?!”
*
雁二郎坐在大堂中央。
一把雪亮匕首笔直插在左肩膀上。
禁军拔刀警告,把闹哄哄围观的住客全赶回房。
都尉胳膊处受的皮肉小伤不碍事,过来大堂报信:“小娘子换身衣裳,从屋里出来了!”
雁二郎便吩咐:“赶紧的,热水细布金疮药准备好。
等小满走到二楼楼梯中央那时候,拔匕首。
”
“雁指挥使,这匕首扎得可不浅。
当真不要等郎中来?”
言语间,楼上已现出应小满的人影。
雁二郎估摸着方向,往她那处侧了侧身,浑不在意说:“等什么郎中。
快动手。
”
应小满顺着楼梯往大堂下走的时候,心里半信半疑。
义母跟她说雁二郎受伤了。
半夜邸店进贼人,他肩膀插一把匕首,瞧着好生吓人。
“毕竟是为了寻你受伤的。
赶紧出去看看。
”
应小满:“……他怎么为寻我受伤了?我出去一趟又回来,压根没看见他好不好。
”
“禁军官人们都这么说。
”义母催促女儿:“赶紧出去大堂看看情况。
我瞧着伤得不轻。
”
应小满才出房间,果然迎面便看见一把匕首明晃晃扎在雁二郎肩膀上,扎得还挺深。
真受伤了?
她站在木楼梯扶手边,正纳闷地往大堂处细看时,忽然听都尉大喊一声“起!”
刹那间,就在她眼前,寒光四射的精铁匕首从肩膀硬生生拔出,一股血箭飙得老高。
雁二郎闷哼一声,脸色当场泛了白。
应小满:“……”
她震惊地瞪视着那股血箭在眼前喷出半尺,沾满了鲜血的匕首扔在地上。
好家伙,来真的啊?!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隋淼领着四名晏家好手赶来,护卫在应小满身侧,皱眉看大堂的场面。
“今日事不寻常。
这处离京城不远,快马一个时辰便能往返。
我现在就回去,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回禀郎君定夺。
”
隋淼低声问应小满:“小满娘子今夜出去见了何人,不知能不能转告我家郎君?”
应小满想了想,对隋淼说:“我答应了老人家不往外乱说的。
这样吧,我只写给七郎一个,你别拿给旁人看。
”
“是。
”
应小满沿着木楼梯下大堂,站在雁二郎身边,拨开肩头沾血布料,仔细查看伤口。
这是小满头一次主动碰触他。
雁二郎愉悦地在灯下侧转半身,展示血淋淋的伤口,豪气放话:“小伤而已,莫脏了你的眼。
”
纤长的手指搭在雁二郎肩头,应小满把血衣继续往旁边拨,打量创口,皱起了秀气的眉。
“伤口很深,血涌得太多了。
你真的没事?再不赶紧止血的话,你要晕了。
”
雁二郎大马金刀坐着,把军中的金疮药不要钱似地往伤口撒,摆出刮骨疗毒的姿态,嘴里还在说笑,